沸腾的心情立刻跌入了冰窖,怎么又撞上这两个老家伙啊?太子李治总是和颜悦色,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样子,张士贵认为他还比较好说话。
“张爱卿,您有何事启奏啊?可是那应梦贤臣有好消息了?”李世民双目炯炯有神,看得张士贵心慌不已。
“回禀陛下,我儿志龙、志豹已经前往龙门县招兵多日,并不见名为薛仁贵的人,前来投军哈!”张士贵在几人灼灼目光之下,即便再老谋深算,也不免心虚忐忑。
“张爱卿,你倒是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呀?”李世民不动声色,稳若磐石的看着他问道。
“陛下,其实经过连日来的思索,微臣认为陛下您的应梦贤臣,应该就是小婿宗宪啊!”张士贵很郑重其事的说道。
“嘎?怎么你的女婿何宗宪就是朕的应梦贤臣啊?这个我还真没梦到,也更加没有想到啊!”李世民忍着笑意说道。
“陛下您看啊!”张士贵拉出女婿何宗宪,让他当着几人的面,转了一圈,继续说道:“小婿宗宪,平日里也是喜穿白袍,并且一表人才,文武兼备,绝对可以胜任跨海征东的重任啊!陛下,您不觉得他跟您梦中的贤臣,有些相似麽?”
李世民仔细的观察了何宗宪之后,看看魏征跟徐茂公,方才笑道:“恩···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啊!”
张士贵急急说道:“陛下,这根本就是他啊!不仅仅是相似而已,其实他就是陛下您的应梦贤臣啊!”
魏征冷哼一声,不屑于看他,将目光转移到,太子李治新处理的公务之上,听这个这人说话,简直就是污染灵魂,浪费时间。
李世民赶紧跟徐茂公使了个眼色,身为君臣多年,徐茂公心领神会,知道他是不想再听张士贵喋喋不休。
徐茂公便轻摇折扇,走到何宗宪的身边,似乎是很仔细打量了一番,接着又踱步到张士贵的身边,将他也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张士贵被看得心里发毛,讨好的笑道:“军师先生,您这是看什么呢?我小婿宗宪,可是那应梦贤臣啊?”
徐茂公轻笑说道:“你说呢?这么清楚的问题,你还问我啊?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接着面向李世民,说道:“臣启陛下,这何宗宪并未应梦贤臣薛仁贵!薛仁贵仍在山西绛州龙门县,等着陛下去招他呢!”
“你···你这个徐老头···真是气煞我也!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咧?这是与否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张士贵满面怒容的,领着女婿何宗宪快步出了皇宫。
“岳父大人,您看这事怎么办啊?这陛下似乎不怎么听我们的呀,难道真的非要招薛仁贵不成?”何宗宪刚才在天子面前,有摄于龙威,根本不敢插话,刚出了皇宫便开始叽歪。
“贤婿莫急,这才刚刚开始,哼哼!有你我父子几人在,看他薛仁贵如何见得了陛下?传话志龙、志豹,见不到薛仁贵也就罢了,见到了无论用什么法子,都给我除掉他!到时候陛下,自然就会想到你了!”张士贵阴笑着说道。
“岳父大人,您真是高明啊!我这就去飞鸽传书,让那薛仁贵永无出头之日!”何宗宪灿然说道,眉宇间一片阴狠之色。
“慢着!你亲自去,不用传书,你多带上些兵马,去帮助志龙、志豹,一定要大张旗鼓的,找这个薛仁贵!至于怎么找,找到了该如何解决,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张士贵拍着女婿的肩膀,小声说道。
“小婿明白!岳父大人,您就放心吧!小婿此去,一定会将此事,办理的妥妥当当!”何宗宪拱手说道。
张士贵忍不住开怀大笑,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比自己的几个儿子,聪明多了,相貌也比他们受看。
紫宸殿内,李治俊秀的脸上,又荡漾着祥和的神采,浅笑着说道:“父皇,您真的放心,将这寻找应梦贤臣的事情,交给这个张士贵啊?”
李世民与徐茂公对视而笑,徐茂公来回走动,扯起衣襟,重新落座之后,方才说道:“殿下,真乃聪慧过人呀!这点陛下,自然已经有所安排!这张士贵父子,也只不过是个探路石而已!”
“莫非是要他将这龙门县,搅乱了一池春水,方才能找到这应梦贤臣麽?”李治柔和的嗓音,很是有磁性。
“哈哈!哈哈!其实陛下与这薛仁贵的,君臣缘分还差些火候,陛下又万分求才若渴,茂公我只好出此下策啊!”徐茂公大笑说道,一身浩然正气,儒雅清隽的道风仙骨。
“治儿,现在这紫宸殿内,已无外人在场,你我虽为君臣,也是父子骨血,你聪慧有余,而心肠太软,看事物皆太过简单。父皇希望你能多学多看,早日为父分担啊!”李世民唏嘘不已,眼圈微红。
“陛下,切勿伤感!有我魏征在的一日,定会好好辅佐太子!微臣甘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魏征万分感动,万分震撼的说道。
徐茂公也有些感怀,李世民本身对二人,都有知遇之恩,更有兄弟之情,那句已无外人在场,便让二人心怀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