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宏还没打开房门,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味,他心中不禁大骇,随手发出一道真气,将门撞开,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房中依然如他离去前一样,灯火通明,只是地上多了两具无头的女屍,两颗人头,无一例外的摆放在梳妆台上,季思雨死不瞑目的双眼中似乎仍有一丝不甘,而梦姬的眼中却满是惊恐。
拓拔宏眼见自己两位爱妾在自己离去不足半个小时之内,都成了这副模样,犹如万刀钻心一般剧痛难当,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声。
「是谁!是谁竟在拓拔府里肆意砍杀我的爱妾!来人……来人!」
拓拔宏接连发出几声大吼,几乎惊动了整个长安侯府,赶来的众人见到如此惨景,都不由得发出声声叹息。
刘树生也不禁微微皱眉,他万万没想到,罗无情竟然连同梦姬一并杀了,不管怎麽说,梦姬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事已至此,刘树生再後悔也於事无补了。
「你们……你们这些废物!如果刺客是来刺杀本公子的,那麽只怕梳妆台上这两颗人头之中便会有本公子一颗!你们平日里个个自傲,吹起牛来一个比一个强,可是谁能跟本公子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拓拔宏颤抖着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两颗人头,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侍卫,骤然发出杀气腾腾,众人都被拓拔宏此时的疯狂行径吓得半死,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拓拔宏。
「宏儿,不得胡闹,无非死了两个贱妾,还不至於你发这麽大火!来人,将屍体埋了,此事不准说出去,否则杀无赦!」拓拔宏正欲再次发难,却被拓拔党数落得无话可说。
「贱妾!」拓拔宏心里默默的重复着拓拔党的话,也许他从前得到的女人都可以如此称呼,只是这一次,拓拔宏竟然鬼使神差的动了真心,也许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令他难舍难分的一对美眷偏偏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几名侍卫大着胆子走入拓拔宏的房中,将那两具女屍抬出,连同人头一带走了。至於房间内的血迹,早就已经凝在墙壁之上,任谁也没有办法将它立即除去。
「算了,你们滚下去吧!本公子不住这里了!」拓拔宏忿忿不平的抚袖而去,心中的怨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只能硬生生的将这颗苦果吞了下去。
而拓拔党却深皱着眉头,久久未曾离去,似乎在思量着什麽,至於他的想法,便无人可知了。
刘树生心情舒畅的回到房中,如今季思雨已死,想必再也无人可以证明他不是古唐国之人了,至於在他争夺王权途中会遭遇到的那几个对手,刘树生倒是不在意他们是否知晓这个秘密了,因为即使他们都知情,只要刘树生以诽谤相辩,任谁也找不出毛病来。
这天,南护城的街头突然驰来一队人马,数百匹铁骑在街巷中飞奔而过,这一队人马正是古唐王唐明率领的一支宫中禁卫军。
唐明连续飞奔了三天三夜,才抢在宇波文之前赶到了南护城,在他得知刘树生还活着的时候,他心中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他可以顺利的拿回传国玉玺,那麽宇波文便永远失去了与他争位的机会了。
长安侯府前——
「站住!你们是什麽人?没看到这是什麽地方吗?瞎了你们的狗眼,堂堂长安侯府也是你们可以随意闯入的地方吗?」侯府的侍卫大声斥喝道。
「放屁!**的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此乃我古唐国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的长安侯府又算得了什麽!还不快滚开!」一个禁卫军骂道。
长安侯府前的侍卫闻言脸色大变,古唐国的国君又怎麽会突然驾临长安侯府?自从唐明登位以来,似乎从未关心过身处边陲的拓拔侯爷,今天是发了什麽疯?侍卫见到眼前的大旗确是王室特有的明黄色大旗,便纷纷闪出一条道路,任由唐明的大队人马通过。
长安侯府虽大,但是突然来了这麽一批人马,拓拔党也绝不会全然不知,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古唐国的一国之君亲临他的「寒舍」,因此他虽然有所察觉,却也装作浑然不知,仍然稳坐於大厅之中,等着侍卫前来告知他来人的身份。
「哈哈……看来我的拓拔侯很有雅兴啊!刚刚得了一场大胜,心情果然与平素不一样了,本王来得突然了一些,事先未曾通告拓拔侯,还望拓拔侯见谅啊!」唐明的声音由厅前传来。
拓拔党正看着书,突然听到一个极为陌生的声音,而且来人还自称为「本王」,他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难道果真是唐明来了不成?可是自他登位以来,何时关心过身处边陲的拓拔家呢?」
这令拓拔党心中不免生疑,想必唐明此行必定有所图谋,但是区区南疆又有什麽可以将堂堂古唐国一国之君引来?
「不知是大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王恕罪!」拓拔党急忙走出大厅,来到唐明近前伏身跪倒,连称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