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这说的是哪里话,这本就是我份内的”苏礼因搂着苏禅不便起身,只得微微欠身表示恭送,“老太太赶紧回去写着,今个儿几天怕是也累坏了吓坏了的。”谁知就这样,搂着苏禅几乎说了一夜的话,
第二天早晨四喜进屋问要不要备早饭的时候,见苏礼还坐在炕沿上,苏禅躺在她的腿上,苏礼一手撑在炕桌上,另一手轻拍着苏禅还在重复昨晚的话,只不过声音已经哑得竟不似她自己的声音。
苏禅听到四喜的声音扭头去看,将四喜吓得匆忙后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得她癫狂起来。
不了苏禅忽然叹了口气道:“四妹妹,累了你一夜……其实我心里清除,我压根儿就没有过孩子,可我就是觉得不敢相信,当初我真的觉得,腹内有东西在动,似乎在慢慢发芽拱土,在我身子里一点点地长大,但是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
苏礼哑着嗓子道:“三姐姐,你还年轻,一切都往前看才是正经,别总为了个本不是孩子的毛病,影响了跟圣上之间的情分,只要圣上带你一如往昔,还愁以后没有孩子?怕是到时候都把你吵死呢”
苏禅这会儿从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才发现苏礼的嗓子已经哑成这样厉害,忙招呼四喜道:“赶紧给妹妹找药来,都是我任性,还让妹妹遭这么大的苦。”
“姐姐莫要说这样的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今个儿如果病得是我,我相信姐姐也会这样待我的。”苏礼见她的神志真的清除起来,便起身道,“姐姐一夜未睡,赶紧歇着吧,还有不到一月就是选秀,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地进宫去了。”
苏禅闻言微微颔首道:“妹妹赶紧回去歇着,若是为了我再累病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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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推了苏文氏留自己在家歇着的好意,执意要回自家去歇着,倒不是觉得在这儿不如家里,只是惦记着自己一天两夜都没在家,半夏和锦之两个丫头也都带了出来,怕家里再出什么乱子。
苏文氏见留不住她,便招呼人出去套车把苏礼送回去,还没等到车来,苏礼就已经依着身旁的半夏睡着了。
瞧着女儿至今还是那么巴掌大的小脸儿,下巴尖尖地似乎都没有半点儿肉,没有施胭脂的面色透着些不健康的苍白,连嘴唇都只是一抹浅浅的粉色,眼下深深地两抹青痕,睡梦中还紧紧地抿嘴蹙眉,叫人看了好生心疼。
便又拉着半夏细细地问素日都吃些什么,可有吃什么补气补血的丸药,恨不得把衣食住行都问个遍,可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只得打发人用藤椅将苏礼抬到车上接着睡,不忍心再吵醒她。
马车平稳地驶到沈府,半夏路上就打发了小厮先行回家报信,马车还未停稳便见沈青昊从门里迎出来,朝半夏做了个噤声地手势,从车上轻轻地抱下苏礼,快步朝里面走去。
刚穿过二进的正厅,上了抄手回廊往内寝的方向走去,一转过月亮门,迎面便撞过来个粉色的身影,还没瞧见人就已经先嗅到浓得呛人的脂粉气,就那么直直地撞过来,像是老早就在哪儿埋伏好了似的。
索性沈青昊是练过功夫的,抱着苏礼一闪身让过,可毕竟腾挪空间太小,眼看就要撞到院墙上,只得右手搂紧了苏礼,伸出左手撑住院墙,才算是勉强站稳了身子。
这么大的动作苏礼不可能不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是在个熟悉的怀抱里,味道也是让她安心的,便懒得睁眼,伸手抓住沈青昊的衣襟喃喃道,“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好,不吵,你接着睡”沈青昊柔声哄了她一句,顾不得隔壁似乎被挫伤地痛,拔脚就要往里头走。
谁知竟被人一把抱住了左脚娇声道:“爷,奴婢似乎摔伤了脚呢”
因为沈青昊走路太快,锦之和半夏在后头根本就没跟上来,一时间竟也没人能来帮忙,沈青昊被气得半死,又要顾及怀里的苏礼,连着甩了两下,竟都没把那恼人的丫头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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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禁——姜迟——谁用流年酿酒,饮下这情难自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