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上前,高声说道:“乡亲们,大家好,我是县长秘书林秘书,我代表县长来这里和你们谈判。乡亲们,你们有什么请求就说吧,大家稍稍冷静一下好不好?”
“冷静?你让我们如何冷静?我们村里的田地被征收了,但我们一分钱赔偿都没有得到!”
一个青年男子高声叫喊了起来。
“乡亲们,你们说的情况县里的领导正在商讨研究,县里一定会为你们想办法解决的!”尽管说着熟悉的套话,其实林冬对村民们所说的情况一无所知,总得先打发给这些刁民不是。
“你们这样的话都讲了无数遍了,你还要我们再相信你,你真当我们是傻瓜啊?”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
林冬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敢把这些老实巴结的农民当做傻瓜,他宁愿将他们当做刁民、乱民。进入官场这么久,他也算学会了官场人物的思维方法了。
“乡亲们,你们写下了请愿信没有?写下了的话,就将信件交给我,我将它转交给县长,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林冬循循善诱。其实,对付他眼中的‘刁民’,最好的方法不是暴力,而是忽悠。
一个老人家终于站出来了,林冬心中赞他一个,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一样。
他摇摇头说:“林秘书,这是古翔镇全体村民的请愿信!起初县里说要征收我们的土地做学校使用,我们当时同意了政府给出的赔偿款,后来我们发现县里征收我们的土地根本就不是为了建学校,而是用来建高档别墅小区。我们自然不同意,结果拆迁方一而再,再而三想尽办法强拆我们的房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说完之后,那老头竟然给林冬跪下了。
一看到那老者跪下,林冬赶紧将他扶了起来。看到那老人家如此低声下气,林冬终究不忍,他对这些村民表示同情。
“乡亲们,你们的请愿我会转交给县长的,你们放心吧!”林冬再次信誓旦旦保证道。
村民们再聚了一会,最后还是在那老人家的劝阻下离开了,终究还是被林冬忽悠过去了。
林冬又再次将一起群体**件化险为夷,这不得不让马亿佩服。马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小林,你办事沉稳,够果断,不错,不错!”
林冬目光一闪,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县长,古翔镇为什么会发生两起群体**件,这其中的缘由你能不能告诉我?县长,那些村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们这次敢聚集一千多人闹事,要是我们还没有回复他们的请愿,恐怕他们还会闹事,事不过三,恐怕到时侯那些村民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马亿面色一沉,他沉默了一会,轻叹一声,说道:“你跟我来吧!”
他将林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马亿从身后的一叠文件档案中抽出一叠文件,递给林冬。
这是一份关于古翔镇土地使用的计划方案。
马亿在一旁淡淡说道:“小林,我告诉你,古翔镇其实是县委书记任可芙的计划,我和她不和,相信你多少也听到一些,她发展古翔镇的计划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扯淡!现在总算出现事情了!其实我还巴不得出现事情呢!只不过如果她下去了,恐怕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马亿这话说得含糊,林冬隐约猜到马亿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入任可芙手中,是以马亿才任由任可芙胡作非为。
新安县的水很深啊!
林冬认真查看了一下古翔镇的开发计划,这才明白原来任可芙起初诓骗村民说那些土地是用于建设学校,因此用很低的价钱从村民手中购买土地,然后她再于高价钱卖给当地的开发商,从中大捞一笔。
林冬看到这叠档案,他目光闪烁,心中琢磨着这算不算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将任可芙、古所长以及在这背后新安县大大小小的贪官一起绳之于法的导火索。
这件事他只要做得好,就能还当地的老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马亿瞧见林冬并没有说话,轻声一叹说道:“小林,我实话告诉你,除非你省里有人,否则很难扳倒县委书记的!”
林冬连忙点头,他知道,只有这一叠文件还不足以让任可芙受到法律的制裁,他还得寻找多一些证据才行。
淡定!看了一会之后,林冬就放下了这叠文件,他长叹一声说:“县长,不好办啊,我们很难对那些村民有交代了,我们白纸黑字将那土地卖给了开发商,要是这事闹大了,还真不好处理啊!”
马亿也一声长叹:“就是,如果村民继续闹事,我的好日子也不长了!”
林冬目光一闪,他心里寻思着该怎么从任可芙那厮手中套出更多的秘密。
如果是寻常人,要想进入任可芙的房子都难,但对于林冬来说,她的房间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任他来去自由,想怎么找证据就怎么找证据。但现在的官员狡猾的很,他们怎么可能会将贪污的钱化为现金呢。高明一点的就将钱存到了国外,一些人还索性将钱买成黄金,然后找个隐秘的地方一埋了之。林冬要想知道更多的秘密,也只有在那人死了之后,在地府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才可以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秘密。但这样做,实在太便宜任可芙了。
她作威作福多年,一死了之,实在太便宜她了,应该让她一生人都在监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