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场的所有人才注意到后来的一批人中领头的几个是谁,竟然是佛门河上大师、万泉师太和罡魔宗长老高雄、体魔宗宿老吉隆和鬼魔宗客卿林风致五位大能联袂而至。
罡魔宗是华言神域修炼罡气一道魔修的通称,内部派系过百、管理松散,丹魔门是其中最大的一支,高雄却不属于丹魔门。
作为丹魔门大魔子的邵枫心里虽然不爽,但面子还是要给,于是沉声说道:“高长老,你这是何意?”
高雄先斜了眼林风致,转头对邵枫说:“邵枫,我且问你,今天一大清早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邵枫不明其意,道:“我在海边修炼,怎么了?”
高雄又问:“可有人证明?”
邵枫答:“本魔子修炼素来不喜有人在旁观看,没有让人陪同,到底何事?”
高雄说:“鬼魔宗找到了一个人,是名佛修,他说是你杀了巨鲸王的子嗣。”
一语既出,众人和邵枫都是一惊,邵枫怒道:“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是谁?是这个家伙吗?”他指向站在林风致身边的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神态萎靡,了然大师等人和万象门诸人都认出来此人居然是和形意和尚一起失踪的形意的徒弟。
林风致开口道:“此人叫永空,是我鬼魔宗在搜寻时发现的。当时人已经昏迷,救醒后据他讲,他和他师父形意今晨在海边弘法,见到你在修炼时杀了几个路过的平民百姓,就上前和你理论,你一怒之下把他师徒二人打入海里,他侥幸生还后爬到岸上,亲眼目睹了你和巨鲸王子嗣起了冲突,并杀了对方。”
邵枫听罢暴跳如雷,上前几步道:“本魔子练功时岂容他人窥伺,当时是随手杀了几人,但这永空师徒我根本不曾见过!佛门和我们对立,你们怎么会听信他的话?这是污蔑!”
高雄说道:“我们当然不会轻信。但一来永空言之凿凿,而且巨鲸王给出的正是一光头男子和其子嗣打斗致死的画面,二来我们五人各自都以秘法进行了搜魂,永空被你所伤神智混乱,但他的记忆片段确实和那幅画面一致。”
“阿弥陀佛”,河上大师也插言道,“出家人不打妄语,老衲这里说句公道话。”
“永空脑海中的画面是一致,不过当时雾气太大,光头男子的面目和衣着都是不清,我已查过形意师徒早上失踪,而且形意和大魔子的样貌有相似之处,所以两个人都有嫌疑,只是那人的穿着不是僧衣,故而大魔子的嫌疑要大一些。”
邵枫怒道:“岂有此理!关我屁事!我是在你们查的那片海滩修炼,但光头就一定是本魔子吗?记忆难道不能被篡改吗?”
高雄喝到:“我们五位九阶都搜过其魂,你是在质疑我们吗?你没有人证,所以被怀疑,这不是正在调查吗?并不是定论,你要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免得给我罡魔宗抹黑,替他人背锅。”
邵枫闻言猛一转头,盯向永空,右眼之中,精光一闪而逝。
浑浑噩噩的永空大叫一声。
邵枫的这只眼睛对外宣称叫丹精魔瞳,有看破幻境之效,其实只是掩人耳目,实为异宝“六晓灵瞳”,功效非凡,练到极致,不次于佛门顶尖大能的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通这六大神通。
邵枫当然还距之甚远,但也可以探察永空脑域中记忆画面的虚实。
他和永空离得很近,瞳光瞬息即至,然而不等他得到结果,永空身旁的鬼娘子林风致已经一把拉过永空,并以法力切断了瞳光。
与此同时,永空继续惨叫,面容扭曲,浑身抽搐痉挛,随即软瘫,倒地而亡。
林风致喝到:“邵枫!你,做贼心虚,竟敢杀人灭口!”
邵枫惊怒交加,叫了句:“我没有!”
他只是探察,根本没有动用瞳术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永空当着大家的面死去,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罪名,让他百口莫辩。
高雄道:“邵枫,你好大的胆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不要怪老夫将你拿下了。”
邵枫被高雄制住,口中竭力辩白。
五位大能商量了几句,此事看来是水落石出,巨鲸王要二十天后睡醒才会来要结果,尽管邵枫不服,这期间尽可审问清楚,排除所有疑点。
众人散去。
回到寺里,华澜庭问林弦惊:“这邵枫看着不傻啊,怎么会做出当面杀人灭口的事情?”
林弦惊也说:“说的是呢,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邵枫的行为确实不符合常理。”
“据我所知,魔修和罡魔宗的内部并不和睦,不知道那高雄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还是在就事论事,我总觉得他的话有提醒邵枫使用瞳术的暗示在内。”
“我看几位大能也未必没有心存疑虑,你像万泉师太就很公正,本来魔修惹了祸,佛门该乐见其成才是,她却极力主张审问清楚,继续调查。”
“我请太昊观查找形意师徒下落的时候,顺便让他们也查查巨鲸王子嗣紫衣青年的行踪,结果显示他是一早从体魔宗管辖的地方出来,在经过鬼魔宗的地盘时就消失了,再无人见过,然后直接出现在了很远处的事发地点,很奇怪。此事我已经禀告了陈长老。”
易流年说:“反正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你俩要是有兴趣,为什么不用天机术或紫微斗数算一算?”
华澜庭道:“算命哪能都算准,另外这事牵扯太大,以我和弦惊的修为与能力,恐怕力有不逮。”
易流年顺嘴问:“你们俩这么会算,到底我们的命是不是既定的,我一直很迷惑。”
林弦惊道:“说法不一,讲不清。”
易流年说:“嗯。有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命由我不由天;有人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还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