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晋阶七星北斗境,成为自在万象门的核心弟子。
器灵道:“恭喜恭喜。想当年,一代老祖道函真人也不过如此。自他而下,你是门中有史以来的第二人。”
华澜庭此时却顾不上得意。
刚刚升级,第一次上天,他哪里控制得好。
地面上十几丈处,华澜庭正手忙脚乱、手舞足蹈、七手八脚、指手画脚、忙手忙脚地,挣扎。
随后一个倒栽葱,大头朝下栽了下来,直接把自己个儿种到了地里。
器灵似是捂脸不忍直视,对华澜庭嘀咕了几句后,悄然消失。
七星北斗境修士能和天地作初步的沟通,加上自身强大的灵力,所以可以驱动自身产生反作用力来突破地心引力的束缚,进行一定程度的飞行。
但是初哥华澜庭还掌握不好角度、力度和速度,试了几次,都像一支呲了火儿的烟花一般在空中无规律地乱窜,摔得是鼻青脸肿。
好在四下里无人,初尝飞行美妙滋味的他,在持之以恒不信邪地练习下,一个时辰后,终于可以较为自如地翱翔天际了。
歇了半晌,他取出五星七元空常诀玉简浏览了一遍,心里有数后,按照器灵走前的指示唤醒了风清隽、陈纸鸢和小雾、小蜥、小蛟三只,他自己抓紧巩固七星北斗境升堂期境界,二女和一蜥一蛟选取了空常诀中适合的内容学习,小雾则自行修复顺逆八极云光阵。
他没有告知器灵的事情,只说遇到了隐居在此的与自在万象门有旧的高人,使用法宝救了他们,并指点了他的突破,以及留赠了空常诀。
双面蛟通知了孟濠濮他们目前安全的情况,耽搁了几天,一切就绪后,华澜庭以器灵走时告知的方法开启了秘境通路,他们出了蓠山,回到了当阳城。
此行大获成功,不但擒获了邓凌,还救回了万安,而且基本上是凭华澜庭一伙儿的实力和运气,没有动用到其他人。那天,在孟濠濮等几位大能的威慑下,太和教的五方巡使见力量对比不占优势,很快退走了。
更为可喜的是,华澜庭率先突破进入了七星北斗境。
其后几天,万象门众人留在了当阳城,参加了奇门遁甲道术交流大会,并且和大观阁的同辈进行了友好切磋。
这一天下午,到了大会的尾声,三天的忙碌后,在临走之前,陈纸鸢领着众人来到梨山里的一个名为氤氲的小湖上游玩放松。
氤氲湖的水面不大,但湖水碧蓝,如同一块镶嵌在梨山之上的宝石,且因海拔较高,常年水气霭霭,更给湖面蒙上了一层轻薄的面纱。
湖光山色,水波荡漾,景色十分怡人。大家沿着湖畔走了大半圈后,一起登上了一条木船,泛舟湖上。
他们带了酒水食物,畅饮微醺后,如今学问大有长进的易流年说道:“来来来,如此良辰美色,有酒无诗岂不大煞风景,谁陪我吟上几首古诗助兴?”
见大家没人搭理他,易流年自顾自道:“一个个俗人没有雅兴,这样吧,我先来,抛玉引砖好了。咳咳,听着。”
“怀君属秋夜,散步咏凉天。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未眠。”
说完自得地道:“真好意境!弦惊师弟,你确定不来一首应和下?”
林弦惊本不想理他,他身边的宋霏霏不愿看见易流年一人嘚瑟,怂恿道:“小林子,干他干他。”
林弦惊无奈道:“对酒不觉暝,落花盈我衣。醉起步溪月,鸟还人亦稀。”
“好湿好湿!澜庭,继续怼他。”宋霏霏鼓动。
华澜庭灌了一口酒道:“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宋霏霏拍掌:“好一个满船清梦压星河,澜庭你太浪太漫了。该你了,诸葛。”
诸葛昀迷离的眼神望向氤氲湖面,念道:“我是人间自在人,江湖处处可垂纶。扫空紫陌红尘梦,收得烟蓑雨笠身。”
“有范儿”,宋霏霏夸道:“自在垂钓,紫陌红尘。流年,比你的幽人未眠、无病呻吟强多了。”
易流年讥讽道:“呵呵,女人。你行你上啊。”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在坐的风清隽、霍徽晓和顾辰枫还好,宋霏霏、陈纸鸢、薛桃和封莲不干了,一起起身怒向易流年,陈纸鸢道:“易道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女人?”
面对来势汹汹的四女,易流年有点儿怂,讪笑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的意思,嗯,我的意思其实是,男女有别,思维方式不同,没有高下好坏,只是,只是有时理解不了。但我会表示尊重的。”
薛桃不肯放过,追问道:“怎么就不同了?你试举几个例子说明,说得在理,姐妹们就不追究了。”
易流年被挤到墙角,看华澜庭等人也不帮他,只好道:“好吧,我举两个自己亲身经历的例子,这样比较有说服力。先声明啊,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为了证明男女思维方式大不同。”
“话说在殊玄仙洲俗世界我所在的燕北国翼行帮的时候,我人生第一次被帮主拉去相亲。人家姑娘倒是很豁达,不在乎身外之物。”
“我说我没有很多钱财,姑娘回答说她是跟我过又不是跟钱过。我说我也还没有置办房子,姑娘又说她是跟我过不是跟房过。”
“我心甚喜,看来人家不嫌弃我穷。谁知,姑娘在吃饭的时候,问我是喜欢吃宽面还是细面。哥经验少,说喜欢吃韭叶细面。结果,姑娘说她喜欢宽面,她觉得我俩不合适,过不到一起。第一次找对象就这么吹了。”
“后来还有一次,我们为一个大户人家保镖押车。那户人家的女儿个子很矮,她有一个自己的珠宝小箱子怎么也放不到马车架子上,看她准备找个东西踩着上去的时候,我没忍住,走过去帮她把箱子提了上去。”
“我做完这件我看来理所应当、助人为乐的好事,结果她不仅没有对我表示感谢,反而责怪我,说她其实很讨厌我这种大男子行为的人。”
“我当时就一脸懵逼,满脸问号,一脑袋黑线。”
“她接着说她自己能想办法把箱子放上去,我这样不问就直接帮她,这让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她还说,我这样会让她觉得女子比男人差,让她感觉到了不公平和我对她的歧视。”
“我无言以对,对她说你别生气,要不我帮你拿下来,你自己再放一遍?”
“她说那倒不用了,她并是不讨厌我这个人,她只是在说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