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洗砚:“随你。能选择的话,我反正更愿为你做嫁衣。”
“重色轻友,鄙视你。”薛稼依哼唧道。
华澜庭冲罗洗砚抱拳:“多谢罗兄,我会小心的。”
“一个门派的兴盛,靠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批弟子的崛起。我一人的成败不打紧,如果说万象门有了兴旺的迹象,那是几代弟子的积累。”
“刚才说到天才,天才总是会有的,但那些勤修苦练坚持不懈的弟子们才是宗门的中流砥柱,能埋头持之以恒修炼的人,他们也是天才,是勤奋和坚守上的天才。”
罗洗砚一拍桌子:“说得好,这是领军人物当有的胸襟。来,为你这句话,当浮一大白,不枉愚兄适才夸下海口为你挡枪。”
“再说了,谁中枪还不一定呢。罗爷我不惹事,但是敢主动招惹我的,老子是一概管杀不管埋。”
华澜庭:“看情况吧,前一段两洲大战中死的人不少,友好交流的打发了就是,没必要下狠手。”
罗洗砚摇头:“老弟宅心仁厚,在仙洲里可是大忌,万万要不得,你不杀人立威、杀鸡儆猴、震慑群小,不自量力的人就络绎不绝。”
薛稼依又出来为华澜庭说话:“面对敌人,有能力伤害对方,却不敢去伤害,那叫懦弱;有能力伤害对方,而不愿意伤害,谓之善良。澜庭这是善良。”
罗洗砚:“妹子,你什么意思?善良能当饭吃?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前人从血泪中得出的教训,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话说,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两天总是针对我,和我唱反调?”
薛稼依不理他,抹嘴起身出去了。
华澜庭也起身,掏出灵石准备去付饭钱,一边拍拍罗洗砚笑着说:
“老兄,人生在世,让你讨厌的人,可能是来助你成长的;让你怨恨的人,可能是你生命中的贵人。如同让你苦恼的人,可能是来渡你的;让你痛苦的人,可能是来帮你的。”
“相反,你喜欢的人,常常是给你制造痛苦,带来烦恼的人,这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怎么选择,在你自己。”
罗洗砚品了品华澜庭的话,自言自语道:“风雨彩虹,带刺玫瑰,可能是从小家里周边的女人太多太听话了吧,我就喜欢这种不服帖的……”
华澜庭边走边说:“果然,长大后的执着多源于儿时的缺失或是阴影,这不是受虐狂么……罗兄加油,我看好你呦。”
三人继续南行。
不几日,一行人接近到了梧州城外。
天将擦黑儿,路上行人稀落,正在行进时,薛稼依忽然一带缰绳,停住了马头。
罗洗砚问她:“咋不走了?现在天快黑了,最好赶在夜色降临前抵达城中。”
薛稼依回道:“我有种感觉,前面有埋伏,而且是针对我们的,很危险。”
罗洗砚:“嗯?我还不知道妹妹能掐会算,这是天机预测之术吗?怕什么,我们三个加上我家的护卫,只要不是九阶大佬,都能与之一战。再者说,我们三个是不期而遇,且行速不定,行程也没别人知道,谁能事先埋伏截杀。”
华澜庭和薛稼依并肩作战过,对她未卜先知的对危险的嗅觉深有体会,对此深信不疑,遂道:“既然知道了,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不必硬磕,我们可以走小道绕路,奔另外的城门。”
见薛稼依和华澜庭拨转马头,罗洗砚也只好跟了上去,一边问道:“妹妹这是什么能力?你有这个本事,岂不是无往不利?”
薛稼依说:“天生的,对危险有提前的感知力,师父说是源于这方世界里很鲜见的一种古老血脉之力。”
“师父还说,可能是血脉稀薄或者是受到封印的缘故,这种能力并没有随着我修为的提升而增强,只对临近的强烈敌意和特别严重的风险才有感应,而且不是百试百灵。小心无大错,咱们先进城和商家会合为好。”
一行人沿小路前行,天色已暗,显得两旁的树木愈发密了,并有风声开始在林间低号回荡。
正走着,这次是修为最高的华澜庭止住了马头,蓦地回首,一望之下,轻声惊呼:“有问题,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