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晨阳不置可否地笑笑,偷偷朝罗洗砚挤挤眼睛,意思是老弟你不行啊,中意的女人似乎总是心系别的男人……
罗洗砚撇撇嘴,给他比了个中指,无声地回了句:你,不懂。
商晨阳没再说什么。
他是可以不置可否,他是可以嘲笑罗洗砚。
因为在他心里,貌美如花的薛稼依早晚是他的玩物,而罗洗砚和华澜庭则是他计划中的牺牲品。他会是商家未来在仙洲里叱咤风云的新一任的家主,这一出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牛刀小试而已。
商晨阳的话里有真有假。
真的部分是他不得不去藏宝之地走上一遭装装样子,做给商家和外人看,捞取一个为家族不畏生死、冲锋在前的印象加分,尽管不用真个搏命,但里面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利用罗洗砚和薛稼依、华澜庭的感恩心理拉上三个保镖多些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他给华澜庭用的那枚丹药能够医治元神受损不假,的确是难得的滋养魂魄的大补之物,然而更是虎狼之药,非但性烈且副作用大。
这便罢了,问题是安魂养魄只是附带作用,此丹根本上是一种毒药迷药,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对人的意识进行操控,使华澜庭对吃过药引子的商晨阳的命令生不起反抗之心,从而成为受他驱使的傀儡。
在他的计划里,等他们保护他全身而退后,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命令华澜庭对薛稼依图谋不轨,再安排罗洗砚碰巧发觉,让两人为此大打出手,等两人两败俱伤或者一死一伤的时候,他再扮好人出现救场。
薛稼依必然对他感激涕零,他自可抱得美人归,此其一也。
而这样一来,自在万象门和拂晨堡两家结下仇怨,将成水火之势,为双方树立新敌,此其二也。
第三,拂晨堡相对势弱,又痛失继承人罗洗砚,他利用之前建立的良好关系趁虚介入,最好能觅机吞并了拂晨堡,为他父子再添竞争的实力。
第四,自在万象门因此事会闹得灰头土脸、颜面大失,他不管是为之遮掩示好拉拢,亦或是大肆宣扬打压,一方面可赚取名声,另一方面也可借势疏离商晨曦和万象门的关系。
这就是商晨阳的一箭数雕之计。
不提商晨阳这里打着如意算盘,且说华澜庭在不久以后苏醒了过来。
早已等待在外的薛稼依和罗洗砚围了上来,两人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找话说,旁敲侧击观察华澜庭的反应。
片刻后,两人放下了一多半的心。
好像夏日午后小憩醒来的人有起床气似的,华澜庭的眼神略带空洞呆滞,回答什么都要先想上一想,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改观了不少,而且并没有很明显的答非所问,不说对答如流吧,但也没有前言不搭后语的现象。
“没变成傻子就成。”罗洗砚捅了捅薛稼依。
“呸!我看他比你正常。”薛稼依抢白了一句。
“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殊玄第七劫?”华澜庭忽然问道。
“对对,薛姑娘想征求你的意见,看要不要陪商晨阳一起进去寻宝。”罗洗砚嘴快回道。
华澜庭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努力在回想殊玄六劫的事情,末了说道:“去!干嘛不去。”
“我这趟是要给同门找药的,现在交易大会指定是开不成了,索性去宝库里碰碰运气。”
“另外,我辈修士,如果说是逆天而行,那就要逆流而上、知难不退、险中求机缘。“
“要说是应该顺天意而为,那既然老天爷千多年才给了我们这辈儿这个机会,馅饼砸下来还不抢着跳起来接住?难道还指望活到殊玄第八劫?”
“说得好!”罗洗砚胸中顿生豪气,“干他娘的!”
薛稼依斜瞥他一眼:“粗鄙。”
既然说定了就不再废话,三人加上商晨阳四人脱离了商家车队打马如飞,马不停蹄赶往鸡鸣山。
放出宝光的藏宝地的具体位置,就在鸡鸣山上鸡首岭的鸡冠峰上,更确切的地点,是在鸡冠峰的一个火山湖上,湖名吉星天池。
听了这一串名字,到了鸡鸣山下,看着山脚下就近赶来的乌央乌央的各路修士,罗洗砚一边分开人群一边嘟囔着:
“这还真是富贵险中求鸡缘啊,唧唧复唧唧,菩萨保佑,大吉大利,吉星高照,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列位人才济济的朋友来的真积极啊,借个光借个道,籍籍无名的都给罗爷向两边挤挤,不然你们小心寄几的鸡鸡岌岌可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