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谁在编排本姑娘,我可还没出嫁呢。都别紧张,钱算什么,那就是个王八蛋,花了再去赚么。长夜漫漫,大家在一起主要是图个乐呵。对了,这位大娘是谁?瞧着好生面熟。”
华澜庭知机地马上凑了上前:“闺蜜侄女,您忘了吗?我是老汪家的苗婶啊。”
“是啊,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部落最东头的,大家背地里都叫你们汪汪叔和喵喵婶,好久不见啦。”
四人稀里哗啦洗牌,开始鏖战四方城。
华澜庭一边绕着圈倒茶递水,一边暗自观察,同时瞅准话缝子搭个茬,主要是在恭维阿布闺蜜。
阿布闺蜜被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边抓牌边随口道:“婶子你说的太肉麻了。其实呢,这人嘛,只要肯用打麻将的劲头去做事,这世上恐怕就没什么干不好的了。”
“你看,麻将精神是什么?我告诉你啊。”
“第一,随叫随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从不拖拖拉拉。”
“第二,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完全不在乎什么环境的好坏。”
“第三,即便暂时落后心有抱怨,那也会经常反思反省,找自己的毛病和原因。“
“第四,永不言败,推到再来,相信早晚定有翻本的机会和时候。”
“第五,不管牌好牌坏,都要努力向更好的方向上拼搏,能把一手起始的烂牌整和了才叫本事。”
“第六,不管和谁搭档玩牌,都会一样的尽心尽力。”
“第七,从不嫌弃做事儿的时间长,谁先撤,谁是小狗。”
四圈下来,华澜庭发现阿布闺蜜确实挺诡秘的,在牌桌上时而默不作声故作深沉,时而插科打诨干扰对手。
例如有一次,她对门老眼昏花的三德子左手一张牌右手一张牌,正在长考苦思,犹豫着要打哪一张才能不点炮儿,阿布闺蜜故意可道:“三德子,我忽然有个疑惑,日前听人说书时,明明战国七雄有七个国家,为什么秦始皇只横扫了六国?”
三德子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骂:“臭丫头,晃点我。你这可题好啊,没二十年脑瘫都可不出来,少一天都不行。”
他这一说话一分心,不用来颠勺的举酸麻了的左臂信手放了下来。
阿布闺蜜一拍桌子,震翻了那张牌,喊道:“幺鸡!姐胡了!苦苦单吊这一张。”
“好嘛,你看看,门前清,清一色,七小对,算算多少……”
“唉唉唉,这可不怪我啊,要不是你这一张,瞅瞅,姐可就杠上开花海底捞了,现在你们就偷着乐吧,运气不好的时候,少输就是赢……”
华澜庭也没闲着,他要找机会和阿布闺蜜攀交情套近乎,忙乎的同时还在一旁不时絮絮叨叨几句,反正这里的人久居山上,和他一样不知道部落的情况,他就东家长李家短地没话找话说。
第八圈时,机会来了。
这时阿布闺蜜大杀四方,已经一卷三了,其他三人输得眼都绿了,暗地里联起手来一起对抗阿布闺蜜,这一局,赶上阿布闺蜜攥着两张牌拿不定主意了打哪张了。
华澜庭已知三家在下套,他不好明讲,于是掰扯道:
“我说闺蜜啊,记得小时候,部族里就我们家院子里种了一颗梧桐树,你最爱爬上去玩儿了。那时你常说,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婶就知道你早晚会飞上枝头成凤凰。”
阿布闺蜜眨巴眨巴眼睛,心领神会,缓缓放下手中要打出去的“五筒”,改成了大饼,逃过了一劫。
八圈过后,阿布闺蜜笑逐颜开收工,华澜庭趁机道:“闺蜜小姐,婶子多年没见你,还没唠够,想和你再多聊几句好不好?”
“行啊,随我来吧。”
两人到了阿布闺蜜的住处,关上门后,阿布闺蜜盘腿在炕上一坐,双眼炯炯:“苗婶,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这里没有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华澜庭闻听,就是一惊!
除了屁股上的破洞,他还有什么破绽让阿布闺蜜识破,以致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