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运起一口气,他现在蓄满了劲,一鼓作气应该可以从王彦霖的身体里冲出去。
假装看一眼手表,秦渊跟王彦霖告别,“那个、医生同志,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真的要走了,你自个儿在这里享清福吧……”
“别走……”碍于秦渊所带来的胁迫感,王彦霖虽然不敢动粗,但心里还是想抓一个魂魄留在这里。最好是能当他的鬼奴,听他的差遣,时不时说点话来解解闷。
秦渊大手一挥,王彦霖的心思他岂能不知?这人之前当医生的时候手下肯定跟了不止两个助手,所以整个人被养叼了。现在都进棺材了还改不了尿性,竟然将“助手”的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笑话,这肉虫的主人他都能一言不合就爆头,更何况是虫子的附属品?
“得了,别磨磨唧唧地像个娘们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包养了个女鬼,我走了!”
秦渊一语道出核心,如果这个坟堆里有美貌女鬼的话他留个一两年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一个大龄猥琐男人,他留个屁啊留……
坟砖再厚实都会有缝隙,而秦渊的强项就是钻缝,二话不说,秦渊憋足一口气猛地从王彦霖身体脱离。
那口恶气的能力只能支撑秦渊从王彦霖体内蹦出来的时候获得一个高强度的加速度,但是怎么减速秦渊就没辙了……
为了不冲到地底下去,秦渊出坟的路线设计为直线,所以他完美地避开了先前容身的板砖,直直往坟外冲去,像颗炮弹一样。
秦渊觉得这是自己目前为止生平最为搞笑的一幕,比穿成烂尾楼还要“搞笑”。他现在就是粒人形炮弹,从坟堆里以高速呈直线发射出去,还不知道要喷到哪里去。要是半路上遇上一坨牛粪,那滋味儿、简直了……
上天还是眷顾秦渊的,他没有飞多久就停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迫停下来,“咚”地一声,秦渊一头栽到了一个玩意上。
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直接穿过去吗,怎么停下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缓过劲后的秦渊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次进到了什么东西身上。
纤维粗糙,色泽沉闷暗黄,一股被煮熟后风干的竹子味。厚度约为0.3毫米,长约8厘米,宽约5厘米,四四方方一小片,中间分布着七八个道沟壑。
这质感,这颜色,这规格,哎……这好像是一张冥币吧?
进入一张冥币也就算了,但这还没完,秦渊本来“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这时候一只粉嫩的手伸了过来。
“哎?不是都烧完了吗,怎么还剩下一张?”
伴随着一道自言自语的声音,秦渊被拎了起来,在一纸一人的目光相接中,秦渊发觉面前这女人有点眼熟。
瞧这柳眉朱唇的,这不是市里的那个售楼小姐吗?听同事对她的称呼,好像叫什么“阿粉”来着。
这个售楼阿粉不在城里卖他,跑来深山老林干什么?
大山沟里见熟人,秦渊下意识地忘记了身处险境,也忘了人家阿粉根本就看不见他。
果不其然,周语粉的视线在“秦渊”身上停留不过一秒钟,在确认他的确是一张冥币后,转眼就毫不留情的将其扔到了黑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