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过的开心吗?”伊恩问。
“蒂娜姐姐对我很好,托妮姐姐对我也很好,他们的弟弟雅各伯少爷经常会找我玩,可是我感觉他眼神怪怪的,而且我也感觉蒂娜姐姐好像不喜欢托妮姐姐,也不喜欢我跟托妮姐姐玩。我待在那里每天都要小心翼翼,想见你也不到你,所以我就一直想回来。”
“嗯,”伊恩应一声,看村民躲在墙后面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就说道,“我们去河边走走。”
他们沿着小河走,河水绕过山丘,城堡依然在望。夕阳冉冉,凉风凄惶而过,增加了几分湿气,河水面粼粼而动,一半碧绿一半红艳。鹧鸪躲在草丛凄切的叫着,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飘飘落下,没入草丛之间,在一片大地上一层花粉似的光辉,察觉到人类的迫近,忽然停住了啼声。
远方起伏的山岭,一刻儿深赭,一刻儿淡青地转换着颜色,都是冷淡的一抹,在地平线之外。乌鸦立在伊恩的肩膀上,将脑袋挨到他脸庞,蹭来蹭去。草尖阴沉沉的,暮霭夹着薄雾弥漫大地,草叶上结满露珠,在叶的尖端颤动着,顺着草茎与其它露珠碰撞融合,回归枯烂的土壤中。
这里长满了很高的杂草,发黄的布拉狐尾草,常春藤、马鞭草和鼠尾草。四周异常宁静,杂草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水面上,把河集成了蔷薇色。河沿岸有芦苇和苇蒲,半青半黄着,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在这雾气氤氲的包围下,一声声水鸟的叫声和芦苇的沙沙声使得水滨更添清冷。
玛丽唧唧喳喳的说着这几天的遭遇,她在原先村子时从不知道的一切事物,好吃的,好用的,特别是各种各样的玩具,每一件都能说上很久。说完了物就说人,仆人们有的很亲切,有的则很奇怪,只拿眼白瞅她,或在没人时候用奇怪的声调说些奇怪的话,甚至故意告诉她错误或相反的信息,有个马房小弟为此还挨了雅各伯一顿鞭子……
“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伊恩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你不要了?”玛丽望着他伤心的问道。
“我是为了你好,留在这里你能过的很好,能够长大,结婚、生子,变老,子孙满堂,而你跟着我却朝夕不报,早晚会毁了你的。”
“我不在乎,我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