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人听着他们抱着叛徒骂骂咧咧磕磕绊绊下楼,窗外一大片厚实的浅灰色雨云从东方地平线上涌过来,像铅色的幕布一样,完全遮住了白色的太阳,使得天色顿时黯然无光。屋子里愈发昏暗了,他们都默然无话,气压仿佛在一秒钟内突然增加了许多,郁闷似乎增加了一倍,令人抓狂的寂静。从雨云那边吹过来湿润含冰雪的空气,屋中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大雨眼看就要来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是自己更改主意,还是我们帮你改变?”老人率先打破沉寂,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仍旧躺在地板上的长剑,“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不要妄图挑战我们的底线,像你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听话,杰克就是你的榜样。”
“真下雨了呀!我一直以为现这个季节是不会下雨的,我没想到你说对了,北这个冬季真是不同以往呀!”伊恩透过木板缝隙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们不明所以。
云层很低,简直触碰到楼顶,窗外落下一阵不祥的暗影。似乎一道闪电撕裂浓重的黑暗,照亮了黑暗的两张惨白的面孔,闷雷随之而来,从低低的云层中落下,在众人的耳膜内爆炸,地板显著地颤抖起来。大雨从变黑了的高空倾泻下来,落在房屋顶。声不怎么响,细密的声音却如无数蜘蛛爬过他们的身体,叫人不寒而栗。
一团红光陡然闪过在伊恩指间闪灭,老人霍夫曼和壮汉埃斯波西托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捕捉到那一丝闪光。但本能地后背发寒,头皮发麻,头发纷纷翘起。额前的发丝从发尖向上卷曲,鼻子里是焦糊的味道,脸颊耳垂有灼热的痛觉。
一颗火球凭空出现,曳着长长的尾巴,向他们袭来。苍白地焰心因极端地速度暴露在最前面,淡黄色内焰像一头浓密的女子的长发,赤红色的外焰翻卷着挂在末尾,像女人随时就要脱落的发网。发网拖着滚滚浓烟,灰白与浓黑的鬓毛纠缠在一起,鬓毛内血红的火苗时隐时现,火球又像一只巨大的有生命的异种蝌蚪奔向猎物。
老人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脸却变了。他似乎从火焰中看到了异常可怕的景象,瞳孔急剧收缩,身子定住了似的动不了,火球在眸子深处放大,干涩塌缩地嘴只巍颤颤地吐出一个音符,里面包含着无穷地恐惧于不安,猝然而出,又戛然而止。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