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这里就是妖窟、不,清营吧?

辕门外,一地的乱发,几张破烂的免死票在风中飞舞;稍远处的旷地,阵阵血腥,扑鼻而来。weNxUemi。Com

昭王眉头一瞬,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不觉一凛,急忙移开眼神,却看见辕门另一头,堆满的长发头颅。

他们有的已经干枯,有的血污尚未凝结,眼睛或开或闭,却仿佛个个都凝望着我。

老四的头颅,是否也在其中?我还不知道,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

清营深处,隐隐传来几声哭号,几声惨呼。

我浑忘了害怕,甚至忘了一切。

“快走!小兔崽子。”

“洪福王真!既已就擒,还不老实招供!说,是哪里人!”

我很老实,跪在那里已经两个多时辰,连一动都没有动。

“我、我真的不叫洪福王真……”

对面案后的红顶子忽地站了起来,眼神煞是可怕——当年我偷看妖书被发现时,老子的眼神也没这么可怕吧?

“你这孽种,顽皮赖骨,不打谅不肯招,来人那……”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

我不要挨打,我不要挨打。

爹爹在后林苑打娘娘们时,她们的哀鸣惨呼,经常让我从梦中惊醒;他们打我,想必要重得多吧?

我招,我一定招……可是我招什么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从没出过宫门的。

两个大汉已经抄了过来,手里拎着可怕的大棍。

“妈呀……”

“大人息怒,这幼逆……不可……”

一个30多岁的白面书生凑到红顶子身边,低低说着什么,红顶子连连点头,脸色平和了许多。

怎么又是什么幼逆,我不叫幼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但“不可”我却听懂了,大约是不打了吧。这书生浓浓的眉毛,看上去很文秀和蔼的样子。

“先带下去吧,反正问不问都差不多。”

“幼主诞时,屋上发红圆光一道,远见者疑为焚烧,近者见渐高而散,一连两日如是……”

这不是干王的声音么?他这是在说我吗?

一顶大帐篷里,坐着个花翎子的清朝官儿,干王鞋帽俱无,却盘腿坐在对面,神色自若,侃侃而谈,陡地见到我,脸上竟刷地一下,变得全无血色。

我却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不由大喊起来:“我能招了,我能招了!干王是哪县人,我就是哪县人。”

当我被拉扯着转回很远,却听得大帐篷里,干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玉玺上明明刻了洪福王真,为何自称洪天贵福?”

红顶子的神色和蔼了些许,那白面书生侧坐在案子的一角,正摊开纸笔,写着什么。

我的脑筋突然好使起来,大约大伯父二伯父他们说得不错,我确是天生聪明罢:“我原本叫洪天贵的,老子改了叫做洪天贵福,那个玉玺,刻的本来是真王两个字,被外人不知,合着念做王真了。”

旁边站着坐着的人突然一齐大笑起来,有的还对我指指点点。

有什么好笑?我本来就叫洪天贵福嘛。

红顶子摆摆手,让笑声止住:“洪天贵福,我现在要让唐老爷护送你去省城见沈大人,你可要听唐老爷的话。”

唐老爷,就是那个白面书生。

我连连点头:不再问我,不再打我,什么都好商量。

在天京时,我也是最怕老子问,最怕老子打的。

被推搡着走到帐口,却听得红顶子在背后说道:“给他解开罢,不必绑了,这个兔崽子,也未免太……唉!”

唐老爷的帐篷很小,里面堆满了书。

听兵勇们说,唐老爷叫唐家桐,是什么府的训导,训导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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