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项庄和项伯的剑在我眼前撞出几星火花时,座上所有的人,或者身体猛跳了一下,或者心猛跳了一下。(看小说到顶点小说网www.23us.com)
我端酒杯的手却连动也没动。
我真的很怕,真的。
但动有什么用?就凭我的双手,能挡住项庄的利剑么?
“沛公只管放心去,臣愿誓死相保。”
这是昨天夜里,项伯在酒桌上的亲口承诺。
他果然说话算话,虽然酒桌上的话,往往是说了不算的。
两把剑近了又远,远了又近。
项伯的额头已渗出汗珠。
不能只指望他的剑,要知道他怀里揣着我的金子,头上却带着项羽的帽子。
更何况,这里最致命的剑决不在项庄手里。人影剑风的后面,时隐时现的是范增紧握的右拳,和项羽犀利的目光。
两把剑远了又近,近了又远。
王陵的右手死死攥住一把铜壶,纪信的双眼瞪得通红,周勃已伸手握住了刀柄。
张良斯斯文文地坐着,不紧不慢地切着肉。
张子房不着急,我当然更不能着急。
风渐渐起了,风声剑声,交织在帐里每个人的耳帘。
“沛公军十万,营灞上;上将军军四十万,营鸿门戏下。”
我不着急,总会有人着急的;我不动,也总会有人动的。
“砰!”
樊哙裹着风势从帐外直撞进来,像一头咆哮的公牛……
樊哙裹着风势从帐外直撞进来,像一头咆哮的公牛。
“砰!”
陛门甲士连同他们的长盾一起被撞得飞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项庄项伯,两把剑一起停在半空。
我不喜欢他们这样,他们两个都姓项,一个是叔叔,一个是堂弟。
我知道项庄要干什么,他不过要刘三死罢了。
刘三死了,天下就姓项了,亚父总这么说的。
他那么大的学问,说的话总该是有道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