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忍不住‘露’出怪异笑容:“你是说,我们屠杀她们,是她们注定的命运?她们不但不能怪怨我们,反而要多谢我们的成全,能让她们早些凑够被杀次数、早些完成受罚任务?”
“呃……这个……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任天游嬉皮笑脸道。
无忧噗哧一声乐了:“真能瞎掰!这么能扯,干脆摆地摊儿帮人算命挣饭钱算了!”
任天游道:“那你们说她们背部的魔界之‘花’是怎么回事?一个能说是胎记,两个能说是巧合,几百千人都长着那玩意儿,且还在同一个位置,天下有这么大的巧合之事吗?”
这个……楚晗等人不语,这还真是一件千古事,无法解释。
“再说了,”任天游见她们说不出来,继续道,“这个村子还偏偏建在当年的万人坑面,万人坑有多大,你们可能想象出来?我告诉你们吧,这个村子,只不过占了万人坑的十分之一!你们看看铁笼屋的幽冥‘花’能想见这里的‘阴’气尸怨有多重,不然这封闭的地窖里哪来的风?”
无忧被她的话吓得打了个哆嗦:“尸、尸‘花’?”
任天游没有回答他,一手一支火把照向四周:“你们看看这层层叠叠码放在一起的尸体墙壁,哦不,如今该叫骷髅墙了。我们,站在尸骨垒成的屋子里。”
开始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人的身,任天游高举火把,火光这么一照,三名俊美少男才看清这屋子四周的墙,并非是土墙或石墙,而是由一层又一层的白‘色’骷髅头相错着堆积码成,每个骷髅头的牙骨都张开着,似要吃人一般,而两只眼睛处,都成了黑黝黝的‘洞’。
千若感到心里凉飕飕的,难怪他刚来时能看到一层白光,原来竟全是人头骨!
千羽握紧拳头,终究还是靠楚晗更紧。他再坚强,也没见过这么恐怖‘阴’森的画面,太刺‘激’视觉了!
无忧的眼珠子顺着她的话滴溜溜转了一圈后,“嗷”的一声抱头往楚晗三人间蹿,硬生生挤进那不大的空隙,一头扎在楚晗‘胸’口,被三人的身体包围。
三人同时感受到他的身子打摆子似的哆嗦,倒把千若和千羽对弱小的自然保护‘欲’给‘激’发出来,将他们心里刚升起的一丝恐惧感给冲淡了些。
楚晗没有第三只手,只好同时松开两人,一边轻拍无忧的背进行安抚,一边责怪任天游:“不过是些死了几百年的烂骨头,你讲这些不着边际的鬼话做什么?无忧胆小,别没病也被你吓出病来!”
这个‘揉’和了瓷娃娃和野豹子气质的小子怕鬼?
任天游乐了:“好好,是我多嘴!鬼魂那玩意儿咱们谁也没见过,是我嘴贱在这儿胡说八道吓唬人!无忧你别怕啊!”
“谁、谁怕了?”无忧抬起头嘴硬,手臂却仍然抱着楚晗的腰,“我才不怕呢!”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从墙面吹来一阵‘阴’风。
那‘阴’风冰冷‘潮’湿,穿过衣衫和‘毛’孔,直往骨子里渗去,竟让人有一种刺痛感。
他又是“嗷”的一声大叫,刚抬起的头再次扎进楚晗怀里,整个脸紧贴着楚晗的‘胸’,双臂死死箍着她的腰,全身抖如筛糠:“楚姐姐,有、有鬼,这风不、不正常,刮得人好痛啊!”
其她人也感受到了,尤其是第二道、第三道‘阴’风徐徐吹来时,所有人都感到身体有一种刮骨般的痛楚,几乎忍不住想叫出声来,任天游脸‘色’一变:“‘阴’风洗涤?快,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想走?”窖外传来夹杂着嘲讽的冷笑,“迟啦!扔进柴禾火把,给我放火烧死她们!”
三名男子脸‘色’同时一变,任天游叫骂着喊话:“我说你们的脑袋被驴踢了么?这里面可都是干燥的骷髅头和骨头架子,一旦被引燃,整个万人坑都将被烧空塌陷,你以为你们的村庄还能存在吗?”
外面的动静立即停了下来,似在面面相觑,似在思考,让千羽等人松了一口气。
任天游继续道:“无论你们想用水还是用火,都是同样的结果,那是村庄将不复存在,而你们,也将没了这不怕火攻、不怕水淹又有阵法庇护的栖身之所。为了我们几个人,用整个村子的消失为代价,你确定这么做值得?”
外面更加沉寂,任天游忽然高声大叫:“哎哟我日咧个逗逗球儿,这破窖里哪来的风?哎哟我滴老爹呀,这风钻骨髓里了,火烧火燎的疼!”
窖外的老婆子听到,终于冷哼一声:“柴火撤下去!想到万骨窟救人?不过是多几个送死的!为防万一,将窖口用石板压盖,再留几个人看守,让她们在这儿好好享受‘阴’风盛宴、尸‘花’大餐吧!”
老婆子刚转身离开,留守的几人便嘲笑道:“真是一群猪脑子,来送死不算,还点着火把来送死,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另一人眼见护村婆子刚走开几步,立即抓住时机拍马屁道:“还是长老英明。若让咱们去追杀,伤亡是肯定的,哪有守株待兔好?”
第三人接话:“没想到,她们果然不请自到,主动送‘门’来了!那尸‘花’的气味儿可是有毒的,等到三日后祭祀时,她们已经晕了,到时非把她们一刀一刀活剐了不可!”
三人正说得有劲,却猛听“嘭”的一声,刚搭在窖口的整块石板便朝天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