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说起来好像不多,但躺尸在地也是横占一片。
被接进来的青秋和秋音秋蝉等人,把尸体都扔进地窖,填土掩埋,也算是入土为安。
清理干净后,已经天明,她们又找到被关押的孕夫们,送他们出村,自行回家。
随后,青秋和千羽等人又将死者的夫郎集在祠堂院落里,问他们是想为妻主报仇,还是重新回爹家。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有一人手执利器突然从人群里冲出,高声叫道:“恶徒,我杀了你们!”
那男子来祠堂时竟随身藏着匕首,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且他应该在事前已经思虑清楚,知道哪些人不能沾惹,如任天游是灵武者、无忧满身是毒。
所以他竟把袭击的矛头对准了千若,因为千若开始时在村外,没有参与祭祀时的救杀,后来又被打得重伤、成为惨兮兮的人质,很容易让人感觉他是武力低微的弱者。
而行刺男子体内并无半分真气,显然只是会些拳脚功夫,自然看不出别人是什么阶层的武者。
千若打不过灵武者,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刚跟武者沾边的男人么?他连剑都没拔,微微一侧身便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脉‘门’,脸带着惊愕道:“为什么?莫非你还真动了感情?”
男子被拿住,不但匕首被人轻易卸走,身体也动弹不得,情绪不由得更加‘激’动,挣扎未果,愤恨地叫道:“她们再怎么为非作歹,再怎么不好,与你们又有何相干?你们何必来多管闲事?你们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只有她对我好?”
他说着说着,竟不再高声嘶喊:“我幼年没了母父,在亲戚家里讨生活受尽白眼和苦难,虽然她们抢了我,我被她要了去,可却唯有她,对我嘘寒问暖,体贴包容,还教我功夫……她对我的好,岂是你们这些外人能体会到的?”
他再次喊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赶尽杀绝?她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和迫不得已,她们也有好人,可你们这些刽子手,为什么要屠戮干净一个不留?为什么要如此狠辣?你们跟那些山匪有何区别?你们自以为侠义,可在我眼里,你们跟杀人狂魔没什么区别!”
这……千若被他一句接一句抢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千羽前一步冷声道:“对你一个人好是好人了么?对你来说,没有玩到足够数量的男人是她们的苦衷?因为没有孩子、拿无辜的孕夫当祭祀品是她们的迫不得已?所以她们都是情有可原?你知不知道,那日如果我们没有武功在身、没有少主相护,我们也会沦为玩‘弄’品?而他们,”他指向院的几百名男子,“没有武功的人,被*践踏都是活该么?”
男子狠声道:“我不管,我只知道她对我好,我要为她报仇!”
任天游谑笑:“那你报呗,能报得了你报。”
无忧哼哼:“简直是蛇鼠一窝!像你这么自‘私’又没脑的男人,活着也不舒心,还会成为祸害,不如去‘阴’司地府陪你妻主,免得带坏别人又‘浪’费粮食。”
千若犹豫了下,有些下不了手,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得了点温暖,自然很珍惜。
坐在侧旁的楚晗摆摆手,淡声道:“凡是心存仇恨想报仇的,都杀了。”
能干出如此过‘激’行为的人,以后不会安分,虽然只是会点‘花’架子,但他若一直尾随她们伺机下手,总归是件令人头疼的事,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百毒不侵,像无忧那样识毒,万一被他得手一个,又该后悔不迭了。
再说,这里正好需要杀‘鸡’儆猴,让部分稍有心思但并不‘激’烈的人,胆子彻底小下去,再也不敢‘乱’生枝节。
千若终究还是奉命杀了他,谁也没替他代劳。但他没有用血淋淋的斩首之法,而是掐死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全尸。
楚晗没再强求他,无论江湖如何险恶,她也不愿把他的善良全部磨灭扼杀,成为一个十足十的冷血之人。毕竟以后是要睡在同一张‘床’的,她自然不能为自己培养出一个心肠冰冷的枕边人。
青秋复述了一遍先前的话,这回没人再跳出来,毕竟像那种极端的例子还是个别的。
给那些恶‘女’人报仇?报个鸟儿!大部分人都选择赶紧离开赶紧回家,而有的人,则因为怕回去后被人指指点点的笑话、给家人‘蒙’羞,便问能不能留下来。
千若摇头:“那些‘女’人的后背都有一个与生俱来的骷髅头,而所有的男子又都无法怀孕生‘女’,你们不觉得这很邪‘门’和诡异吗?你们确定还愿意待在这里?”
千羽道:“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个村子下面和四周,乃是活埋战俘的万人坑。我们不知道这跟生活在这里的男子不能受孕生育是否有关,但我个人觉得你们还是离开的好,找个好点的‘女’子另嫁总孤身一人强,也许到时还能有孩子,毕竟我们男子如果没有孩子,终究是一生的遗憾。”
有人喃喃般轻声问道:“离开这儿改嫁,真的会有孩子吗?”
这话听起来似是疑问,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希渴望有个肯定的答案,免得心的希望破裂。
旁边的任天游终于开口道:“如果我们答应让你们留下来,那只会害了你们。因为这里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能住的地方,无法受孕生育先放置一边暂且不说,单单是这地底下浓郁的‘阴’气,你们根本压不住,只要我们一走,你们会出事,或忽然疯癫,或自己吊,或溺水而亡。所以贫道也劝你们一句,早走早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