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长刀砍下去,刀下却是一片松软。愣了下,以为自己砍偏了,遂又往‘床’头枕头处再靠近一分,第一刀更猛力的砍下!
啪嚓!
薄薄的棉布裹絮连同木头枕芯一起被劈为两半!
酒是蚀心‘药’,‘色’是刮骨刀,同一时刻,‘女’人知道自己选择进入的这个房间里,睡的是个天下绝‘色’,她早起了‘色’心,此时便掀开薄被,想先享受一番,结果却发现,里面竟是个枕头!
察觉出有异,刚心知不好,刹那间,便有一股劲风从侧面扑来!
‘女’人情急之下带刀地一滚,半起身时便在黑暗一刀横削过去!
一道强劲的掌风再次快速袭来,‘女’人被击,“嘭”的一声撞破半扇‘门’,又紧接着“哗啦”撞断二楼一截木栏杆,掉到一楼砸落在方桌桌角处,顿时断‘棒’木屑四散崩飞!
另一个房间里,男人手的长刀刀身,也被一名彪壮‘女’子的铁锤“呯”的砸!
幸好对方在黑暗砸偏了些,不然他得被人当头砸成‘肉’酱,算如此,他的虎口和手臂也是一阵猛然发麻,长刀差点脱手飞出去。
而他身后的窗户却遭殃被砸烂,木屑和窗纸四处‘乱’溅!
正惊疑对方怎么会没被‘迷’烟放倒,反而像是有所防备,双锤已再次在大喝声朝他怒砸过来!
他避之不及,勉强拿刀去挡。
嘭!
身体朝后撞向房‘门’被打了出来,在木板楼道滚了两滚,连同被撞的栏杆往下掉!
跌落之时,一楼大堂、二楼走廊忽然有数道灯烛同时大亮起来!
嘴角流出血丝的店主妻夫二人定睛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房客们竟都穿戴整齐地立在一楼大堂周围,二楼没被二人打开的其它房‘门’,也被房客们自己打开从里面好端端地走了出来,不禁愕然不已。
两个江湖人分别从厨房和后院走出,进了一楼饭堂,把手惨白的断臂断‘腿’往方桌一扔,其一人怒声道:“没想到真的是家黑店,后面的冰窖里还有好多整块的人肋骨和整根的人胳膊人‘腿’!这黑心的两口子,不知已经害死多少人!”
场之人见了,皆是心大骇,有的气得‘胸’脯起伏,有的却打了个冷颤,还有个商人模样的‘女’人结巴着道:“那这么说,我们晚吃的‘肉’,都是……都是……呕!”
话没说完,她转身扶墙大声呕吐起来!
她这一提醒,众人都想起这码事儿,干呕声便接二连三地响起。
满嘴喷香吃下去的竟然是人‘肉’,有滋有味啃吸的排骨竟然是人的肋骨!
江湖仇杀再凶,也不会到吃人的地步,这会儿想到自己吃的竟是人的死尸,哪有不呕吐的?
知道事情败‘露’的店主妻夫见众人只顾着转身埋头干呕,擦了下嘴角的血丝,互视一眼,双双爬起身往‘门’窗跃去。
可是,能来野外客栈住宿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人,二人本在大家的包围之,这样的动静怎么可能惊扰不了大家?
众人顿时止了呕声,几乎红了眼,‘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齐齐向‘欲’逃跑的二人刺去!
离得最近的几人立即陷入厮杀,将二人成功缠住,逃脱不得!
“如此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还想逃?拿命来!”有人喝道,之后便引来更多的骂声。
店主不想缠斗,却脱不了身,闻言不由冷哼:“自古以来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若不为己,必遭天诛地灭。她们能被我杀,也是她们的轮回命数,怪不得别人!”
此话更是‘激’起公愤,一人怒喝:“照你这么说,莫不是今晚我们这么多人若是被你们放倒杀了,还要感谢你们不成?简直是一派胡言!”
另一人狠声道:“今日你们这对禽兽妻夫的恶事被揭穿,也是挨宰的命数到了!”
第三人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和些,边打边皱眉道:“如今该怎么办?我们是否要报官、让这两名恶贼由官府缉拿去?”
“想来,她们杀的应该大部分都是江湖人,既然如此,该江湖之事江湖了,‘交’于官府反而容易节外生枝。”襟袖处描绣着一圈金线的玄锦华服身影,拥着肖浅灵不紧不慢地走出,站在没有了栏杆的二楼走廊,在跳动的烛光,面无表情的脸,也随之明明暗暗。
她这一‘露’面,那使双锤的彪形壮‘女’便惊喜地呼叫一声:“原来是你!”
楚晗凝目一看,竟是那日被男友愤然臭骂的健壮‘女’子。
没想到她竟然也在这里,更没想到是个使锤的。
而且,那是一对沉重的短柄金瓜锤,若非力大,根本拿不动,更举不起。
但自己和她好像无旧可叙,遂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又俯视下方道:“今日若不杀了她们,来日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遇害,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