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听不清那搞玄的‘女’人念的具体是什么,只听到一阵“嗡嗡嗡”的诵经声响在耳边,同时,那声音也回‘荡’在忠义城内外的整个空!
“任天游,她是怎么做到的?”楚晗扭头问道,“为什么能搞得像神仙降世一样?”
她看向那些像打了‘鸡’血、重新生发勇气和力量的叛军教众,惊疑不已:“莫非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任天游道:“即便被注入邪教力量也是没用的,她们面对的可是悍不畏死的敢死军团,一个普通人不怕死已经很难缠,三万常年在刀口‘舔’血的骑兵不怕死,岂有敌军的活路?如此作法,不过是让教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白白耗费她的‘精’血气神,到最后虚脱之时,反倒易被将军所擒。”
楚晗看向战场,那些教众竟红着眼睛变得生猛起来,不要命般地怒吼着一次次冲锋,如同狂啸的海‘浪’扑击礁石,再无丝毫胆怯之意。兵器与兵器呯呯呯地撞响着,擦出一片片火‘花’;兵器与躯体亲密接触着,发出噗噗噗捅入‘肉’.身的声音,它们如杂‘乱’无章的音乐在杀戮‘交’织着。
两股骑兵凶猛地撞在一起,带来的巨大冲击力,造成一部分的人仰马翻,数道人影相继落马,数匹战马相继倒地,而后面却有更多的骑兵无情碾来……
刀锋枪林里,夹杂着无数的喊杀声,猩红的鲜血在空飘洒,淋下。
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眼眶爆开,一支尖锐的枪尖从她的脑后探出,鲜血狂涌。随后,又很快被战马踏在蹄下,接着被更多的人脚和马蹄踩踏而过,看不到她的尸体会碎烂成什么样子。
然而,死亡的又何止她一个人,在铁骑的冲散、碾压下,在片片刀光,敢死军团冷静的判断和疯狂的杀戮并存,变得刚猛噬血的叛军教众被一个个戳死凿穿……
东方明珠站在马背搭弓拉弦,她的周围有几十名骑兵在护帅,然而,她‘射’出的每一箭虽然都准确无,却都被一道无形的光芒阻挡,近不得尹恩婕的身体半分。
楚晗见了,皱眉想了想,再次张口,故意高声骂阵:“喂!我说那什么破教主,干嘛要戴面具啊?是不是长得太丑,见不得人啊?戴着白面具不说,还穿一身白衣裳!在我们那儿,只有死人才穿一身白!你是要死了吗?是掐算到自己末日来临、知道自己要嘎屁了吗?……”
一阵喋喋不休的叫骂,尹恩婕的情绪好像出现了一丝‘波’动,被东方明珠以内力维持、悬在她身前的利箭,又前进了一寸,但也仅仅是一寸,随后便再次原地不动,显然,能成为教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
东方明珠脚尖往马背一点,刚准备施展轻功亲自去会会她,身后却传来带着喘息的高呼:“殿下稍等!阿弥陀佛,贫尼终于赶到了!”
楚晗惊讶地回身,还没搞清对方是谁,千羽却对她施了一礼:“觉醒大师!”
咦?千羽认得这个满头包的秃头‘女’人?楚晗疑‘惑’地问道:“小夫郎,她是谁?”
觉醒闻言,她还惊讶:“梦晗师妹,你咋不认得师姐了?”
师、师姐?尼姑师姐?有没有搞错?难道我是那被灭了人‘欲’的尼姑?不对呀!
楚晗望向千羽,又想到千若以及肖浅灵,脑子又开始一团浆糊了。
千羽刚要解释什么,觉醒却连忙道:“等等,待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咱们再详谈。任道侠,”她转向任天游施了一礼,“助殿下拿下邪教妖孽,还要有请你与我共同施法了!”
“啊?你们一个佛,一个道,念的经都不一样吧?怎么共同施法?”楚晗好。
“道与佛在本源是一家,”任天游笑道,“先天之道为一,后天之教有别,一切有形都是大道所化,一切宗教也都是大道的示现。太老祖随方设教,历朝历代皆有应化之身,假名易号,普渡众生;太一救苦天尊,十方化号,不论是天宫、地狱、人间、水府,天尊处处都在循声赴感,救拔忧苦,只不过化现的名号和形象不同而已。道教‘门’徒弟子皈依太三宝之后,虽慎终如始、奉道专一、唯道是从,但对待其她宗教的教主、贤圣,也须恭敬对待,不能亵渎、毁谤。”
说到这里,她转向觉醒:“神尼请!”
觉醒对她方才所言也不争辩,只宣了声“阿弥陀佛”便地盘‘腿’,闭目开始念经,任天游原地站立,两人集一道一佛的力量,对抗、消弥月莲教教主的经影响。
东方明珠依然保持着箭尖的方位,听那两道念经声从微小越变越大,直至如磬如钟笼罩在整个空间,盖过了尹恩婕的经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淡淡的光晕在城楼显现,厮杀之人渐渐都被那慈悲经所影响,连那‘迷’失了心智的教众都恢复了眼睛的正常颜‘色’,除了东方明珠和楚晗保持着清醒,几乎所有的人都慢慢停止了杀戮,放下屠刀闭眼,沉浸在那美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