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啊!”让沃骂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塞提始终没有回来。
“会长,如果塞提在耶普兰摘下皇冠之前没有回来,怎么办?”有人终于忍不住问。
“……”让沃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主意,塞提虽然只是第六阶,但他太了解这个看似养尊处优的胖子了,皇家魔导师中不是没有其他第六阶,为何他就能当上统帅?周围守卫的狮骑军将领中不乏第六阶,为何唯独要盯上他和苏利?
自然是因为实力。
塞提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必须被控制住。
但相对的,如果到时候他不在,他们是否还要行动?
直接行动,塞提很可能会返回大厅进行阻挠,这时候他们就失去了先手,再和塞提打起来,形势会非常不利!
可如果不行动,静待事情发展,皇冠就会被戴到三皇子的头上,那时候,就彻底失去机会了!
“这该死的皇冠,居然可以防御所有高阶中级以下的魔法!!”让沃盯着耶普兰头上的皇冠,恨恨地想着。
他们这次行动最大的阻碍,一个是海博科,另一个,就是这个皇冠了。
海博科到底有多强,让沃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十个自己也打不过!虽然同为第七阶,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但挡下他几秒,让沃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个曾经让冒险者通过魔法阵进入皇城的年轻男子——艾森,他赛尔之戒的能力,是使目标准确地发生位置偏移,这种偏移的距离非常之小,最多也就是几十米,而能将那些处于不同距离的冒险者同一时间传送进皇城,是事先布好了魔法阵的缘故。
这个能力,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关键。
一旦耶普兰摘下皇冠,艾森将立刻把他和三皇子偏移到他们身边,然后在让沃挡住海博科的瞬间,迅速将二人击杀!
可这一切有前提,大厅内不是只有海博科一个人需要重视。
波格恩、塞提、苏利这三人都必须被控制起来,否则,即使他们能成功,损失也必然非常大!
就在让沃反复思考着的时候,耶普兰的致辞结束了。
大厅的大门被卫兵们大敞开,三皇子瑞瑟文,在几个狮骑军将领的簇拥下走进了大厅。
此时,让沃一眼看到了跟在后面、低调地回到大厅的塞提。
看他的样子,明显没有什么事。
让沃突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蠢,“没事了,塞提那家伙有**炎,所以有尿急的情况。”
听到让沃的话后,石榴赛尔的成员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姐,什么是**炎?”卢西对身旁的布莱丝张口小声问道。
布莱丝脸一红,斥道:“问别人去!”
三皇子此时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两边的人群可以近距离观察他了。
人们脸上的表情,虽然都不太明显,但显然大部分都是带着幸灾乐祸。
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三皇子一点没有皇族的气质。
不说他的长相,光看他走路的姿势,就能判断出他平时走路的时候是个什么吊儿郎当的样子。
各公国的几位大公看到这里,虽然都面无表情,但却在心里一喜:新的皇帝果然不怎么样。
三皇子,站到了东侧人群的最前面,而耶普兰,也开始继续下一段致辞。
让沃轻轻地松了口气,在脑海中对大家说:“放松,很快就要到三皇子上台了。”
众人,也和他一样深呼吸着,本来这样的场合就让人有点喘不过气,再加上这种行动前的压力,搞得他们感觉心都要被压扁了……
“继续确认情况,布莱丝。”
“了解。”布莱丝其实也根本就没停下,她毫不在乎自己魔力的流失,因为用于观察大厅的魔力的意义要远远比用在其他地方的大得多。
台上,海博科的目光始终看向正前方,根本没有去用眼睛观察周围情况的意思,看他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担心耶普兰和三皇子会被袭击。
他越是这样毫不在乎,就越让让沃捏一把汗,这让让沃感觉自己的计划已经被掌握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看着自己右手上的赛尔之戒,它的存在,就保证了他们中绝没有人会背叛组织。
“该死,不要被敌人迷惑了,我在庸人自扰……”让沃想着,又看了看台边上的波格恩,他是除海博科外场内最强的人,说起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毕竟对方在千眼圣凰的盲眼榜上是非常靠前的,而自己,则落后了十多名。
但是,他们毕竟是有计划的,即使他的实力很强,但毕竟他在明,让沃他们在暗,所以,他应该不是问题……
就在让沃思考的时候,大厅中响起了一阵掌声。
三皇子,在掌声中走上了台。
“要开始了!”让沃一边鼓掌,一边说,“三皇子先会讲一点话,然后两位红衣主教就会上台开始赐福的仪式!”
“明白!”众人答应道。
“塞提停在了东侧靠北的位置,没有要动的意思。”布莱丝说。
让沃没再答应,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的两个人,已顾不上其他。
“抱歉,打扰一下。”前面的一个红衣主教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让沃说了一句。
让沃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在和别人讲话,仍然盯着仪式台。
“会长,主教大人在叫你。”旁边的一个石榴赛尔成员碰了一下让沃,提示到。
让沃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看着那主教。
“该死的,这家伙要干什么,是不是我太紧张,暴露了什么?”让沃在心中骂道。
“有什么事情吗,主教大人?”让沃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问道。
主教用手向下指了指,让沃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了他的袍子。
他匆忙将脚向后一缩,并急忙向对方道:“不好意思主教大人,实在抱歉,人老了,脚上的感觉没有年轻时那么灵敏了,呵呵。”
这主教皱着眉头,用手拍了拍袍子,然后不满地白了让沃一眼,将身子转了回去。
让沃这才放松下来,暗骂自己太过紧张,又诅咒着这个红衣主教竟然会如此在意一件袍子,这个时候,他根本顾不上去想是自己先踩到人家的。
没一会儿,两个红衣主教便走上了仪式台。
时间,一点点向着让沃一众人等待的行动时刻推进,而他们的心,也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