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阳光越来越耀眼,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静默之约位于索托斯城的总店对面,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嘴里含着叶片的消瘦男子。
正是波特隆身旁的那个贴身护卫梅格利尔。
他犀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静默之约的大门,双手却极其放松地垂在两旁。
与此同时,在德拉内奇公国最大的海滨城市拉格拉斯城,静默之约分店的对面,也站着两个人。
只不过,这两人没有站在街上,而是站在一栋建筑的盯上。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雷塔尔德。
另一个,却是一个身材及其高挑和性感的女性。
她留着灰色的窄长披发,全部垂在身后,额头上有着齐齐的刘海。
灰黑色的眼球,高高的鼻梁,却看不到嘴,因为被黑色的皮面罩遮住了。
这皮面罩上画着许多的青色线条,互相交叉在面罩的正中间。
面罩的侧面,两个又长又尖的耳朵露在外面,再加上她褐色的皮肤,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玄精灵。
她的身上,穿着一套紧实的黑色皮衣,将她火爆的身材显露得一览无遗。
两把有着很宽的黑色刀身、刀刃处是白色的匕首插在她的长靴两侧,看她笔直的高挑身躯,给人一种她要拔出这两把匕首会极为困难的感觉。
这女精灵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静默之约分店,问:“为什么要挑在白天下手?”她的声音相对来说有些粗,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没有女人味儿。
“有区别吗?”雷塔尔德反问道。
“……有的,很小,白天黑夜的区别,只在对方是清醒着死还是昏睡中死罢了。”
“呵呵,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力量,我才特意选择了你来帮我~”雷塔尔德笑道。
“那么,开始吧?这是德拉内奇公国最东面的城市,看样子,你是准备由东向西挨个儿清理了。”
“嗯,彻彻底底地清理。”说着,雷塔尔德拿出了一块光耀石,并使其亮了起来。
另一边,索托斯城内,站在静默之约总店对面的梅格利尔感觉到了光耀石的波动,将其拿在手中。
“开始吧,梅格利尔,我将他们的总店交给你一个人负责,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待~”雷塔尔德的声音传了过来。
“……”梅格利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光耀石收了起来,便向着对面的建筑缓步走去。
此时的大厅内,正有一个主管在和几个侍者说着今天的工作。
而踏入大厅后站在门口的梅格利尔,令大厅所有的人不禁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不是因为有客人来了而看过去,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他们平时并不会这样。
而是因为,他们从这刚刚走进来的男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带着敌意,带着不祥。
梅格利尔眼睛直视着前方,却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感觉他是在盯着自己。
他缓缓地从左手挂着的小药瓶里取出了一颗蓝色药丸,同时将口中的叶片拿下,将药丸放进嘴中。
“咔嚓”一声,药丸被咬碎了,梅格利尔的面部表情似乎变得狰狞了一点,然后,他又将叶片放回了嘴中。
那主管咽了一口唾沫,从这男子踏入这大厅到现在,他们既没有人上前迎接,也没有人因为这一股敌意而采取什么措施,因为他们被这男子的气息震慑住了,一时半刻竟有些不知所措。
梅格利尔轻轻地咬了一下叶片,他的食指周围突然出现了一股股细小的蓝色雷电。
这下,大厅的侍者们终于反应过来了——来者不善!
可他们的反应,只停留在了这一瞬间。
梅格利尔身影一闪间,大厅所有的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他们的眼睛还睁着,保持着刚才那一刻的警惕,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着一个焦黑的小洞,这,便是他们的致命伤。
由于并没有脱下人性肤,所以即使他们已经死去,也依旧保持着人形。
梅格利尔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在大厅停留,便不见了。
他先去的,是普通商品区。
今天,这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倒是那几个小孩子又在这里蹦蹦跳跳地玩耍着。
这个房间内的侍者们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便在一瞬间倒下去了。
几个小男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在玩闹着。
只有那个平时总是呆呆地看着那些魔法物品的小女孩,发现了异状。
她有些心慌意乱地看着倒在地上还带着原来表情的那些侍者,一时楞在了那里。
“怎么了,卡露儿?”一个小男孩发现了楞住的她,跑过来问道,然后同样陷入了呆滞。
“这是,怎么回事?”小男孩蹲下身子,轻轻地推了推那侍者,眼睛里已经渗出了泪花,这些侍者平时对他们非常好,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亲切的人,此时看到侍者倒在了地上,他顿时急出了眼泪。
“醒醒啊?这是怎么了大叔,你回答我啊!”小男孩哭闹着,使旁边的同伴们也发觉了情况。
可正当他们准备跑过来的时候,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一个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梅格利尔犀利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孩子们,身子久久未动,似乎在考虑着该怎么处理他们。
而这些小男孩,早已被他身上那令人恐惧的气息吓得不能动弹——连哈莫尼他们那样的魔物都一时半刻没有从这男人骇人的气息中缓转过来,这些天真的小孩又怎么可能有抵抗能力呢?
没错,梅格利尔在沉思。
看着这些小孩,他想起了一段往事,一段他刚刚开始为波特隆做脏活时候的事。
那次,波特隆让他去杀一个富商,本来是梅格利尔习以为常的工作。
可当他的手指贯穿对方脖颈的一刹那,却发现一个小女孩正站在房间的门口呆呆地望着他。
每次想到这段记忆的时候,梅格利尔都会拼命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是否有杀了这小女孩的想法。
但每一次,他都万般无奈地告诉自己,绝对没有。
所以,他就那样离去了,甚至都没有告诉波特隆这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