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娜贝蕾忒将军……”
“居然追着那样的怪物打,也许,刚二十出头的她才应该说是怪物吧?”
“不要东张西望,战斗还没有结束!敌人朝这边来了!”一个将领打断了士兵们的赞叹,没有了娜贝蕾忒的阻拦,敌方的怪物大军立刻便重新接近了这里,并且里面还混杂着数十个新出生的羊头怪物!
远处的两个仲夜骑士看到这一幕后,互相瞧了一眼,其中一个道:“没有了娜贝蕾忒,城市很快便会被腐化物吞噬,怎么办,要上吗?”
“保护一群人类吗……呵呵,还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呢。”说着,另一个仲夜骑士已经伸手将巨剑从背后的剑挂上取了下来……
城墙上的人们现在可是一点去看娜贝蕾忒的心思都没有了,因为魔导师们全都昏厥了过去,并且就算没昏过去,也都用光了魔力,之前的战术,现在是用不上了,何况敌人中还有能轻易毁坏屏障的羊头怪物!
总指挥官抓着城墙的手更紧,他睚眦欲裂地瞪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没有了娜贝蕾忒,一个羊头怪物便可以毁掉整座城市,可娜贝蕾忒又绝对不能任由那龙一样的怪物肆虐。看起来,一切抵抗,都没有意义了吗?
娜贝蕾忒虽然在追逐着那怪物,却也发现了下方的情况,对此,她束手无策,因为在追逐间,她发现有好几次这个怪物都想要放弃和她缠斗,转而去用射线攻击城市,最后都是她一度逼近,才勉强阻止,如果此时放弃这怪物去阻拦下方的腐化物大潮,城市的结局肯定也是一样的!
得干掉它!得快些干掉它!
这么想着,娜贝蕾忒的速度又增加了许多,可敌人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尽管身躯庞大,飞行速度却也不慢,至少娜贝蕾忒想要接近它头部的目的一直未能达到。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直接攻击这怪物的身体,但通过刚才的斩击可以发现,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怪物来说也就是疼一下而已,而且它还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那时的伤,现在已经好了;另外,不管娜贝蕾忒怎么追击它,它都只是在避免自己的头颅与她接近,但是身体方面它却是毫不在乎。
这些,都说明如果这怪物有弱点,那必定是在头部!
“呼!”娜贝蕾忒一刀斩过,怪物的头颅却在最后一刻将将躲开了她的攻击,同时还冲着她再一次喷出了数道射线。
娜贝蕾忒同样在一闪之间避开,她咬了咬牙,毫不停留地继续追了上去。
她必须立刻干掉对方,否则……否则……
这时,她余光一瞥,却发现敌人中跑得最快的几个羊头怪物已经距离城墙不足百米了!
守城的士兵们当然没有傻站着,他们的箭矢丛错而落,却丝毫没能阻拦住对方,甚至没能让对方稍微慢下来一点!
“糟了!”娜贝蕾忒在心里慌道。
完了么?这场守城战,就这样结束了么?
我果然……还是那个不能令老师满意的蠢学生啊……
老师……要是您还能在这里训斥我几句,该有多好……
眼看着,羊头怪物的巨斧已经抡了起来,它的嘴里也发出了阵阵好像是狞笑的阴沉之声,城市的沦陷,就要开始了……
“呛!”
一道黑光由上至下闪过,穿过了那羊头怪物的头,然后是脖子,最后是整个身子。
接着,这怪物便在一声闷哼间变成了两半,轰然倒地!
这个时候,呆滞的人们才发现了一个不知何时已站在那羊头怪物身后的宽大身影。
镶着华丽金色花纹的漆黑铠甲,完全封闭的头盔上一缕和披风一起微微摆动着的长长的金色鬃毛,以及一把扛在肩上的宽大长剑。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决不会是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那个人。”这身影背对着城墙上的人们,淡淡地道。
言语间,又有几个羊头怪物接近,可不等它们举起武器,剑光一闪间,它们就全都拦腰被斩成了两截!
杀掉它们的,是另一个和这身影一样穿着的骑士。
他同样扛着巨剑,走到了同伴身旁,带着些洒脱意味地对他道:“许多事情,只能进行一次选择。我们选择了侍奉主人,便是放弃了大多的选择权。既然已经进行了选择,那便不要满心忿忿了。”
说完,他又转过半个身子,对着城墙上的人们说道:“我们来晚了,但我们决不会对你们说‘抱歉’,因为这句话,永远都应该是你们来说的。”
没有人能听懂他的意思。
更多的羊头怪物已冲过来,两个仲夜骑士不再说什么,一左一右,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巨剑在他们手中,好像是一把短佩剑拿在一个壮汉手里般轻松,而他们的行动,也快得完全无法被捕捉到,羊头怪物们每次都是怒吼着要将巨斧斩下,身子却已断成了两截。
干净利落的斩击,这么形容他们的动作再恰当不过。
不到一会儿,所有冲在最前面的羊头怪物便全都死掉了,当然,在它们的后面,还有由那些等阶不一的怪物所组成的大潮。
望了一眼那白惨惨的大军,一个仲夜骑士笑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再好不过!!”另一个仲夜骑士没有说完,人已举着巨剑冲了出去。
前者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说,身影一闪,已来到敌人中间。
所有的怪物,登时全部将矛头转向了他们二人。
士兵们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两个外形看似是人类的魔物,在下方用它们的巨剑保护着这座城市,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了上来,就感觉是有坏人要欺负自己的母亲,而挡在软弱的自己和母亲身前的却居然是总在学校里捉弄自己的恶霸一样,想愤怒地对他说我们不需要你保护,却始终开不了这个口。
为了自尊,去让母亲受困吗,这显然不是一个成熟的人会做的事,更不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母亲的人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