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卢小闲溜出去没多久,龙氏镖局局主龙壮派人送来请柬,约卢小闲和张猛晚上一起去赴宴。张猛接了请柬来找卢小闲,可一直就没见到他。
听张猛讲完,卢小闲沉默了好一会。
本来卢小闲是打算今晚与二张兄弟一起吃饭,顺便道个别。喊张猛来是让他去做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赶往营州城。谁知现在有了龙壮送来请柬这么一出,这让卢小闲有些左右为难。
今晚要去赴龙壮的宴,与二张兄弟的聚餐就只能放在明天晚上,后天再出时间就太仓促了。可不去赴宴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当初在洮州与龙壮告别时,卢小闲答应过龙壮回到洛阳要去拜访他的。
思忖了好一会,卢小闲决定采取一个折衷的法子:今晚按时去赴宴,明天中午请二张兄弟一起吃饭,吃完午饭后再出发,出发的时间从清晨推到午后。
……
酉时,醉霄楼,一群人齐聚在酒楼最大的雅间内。
除了卢小闲和张猛,龙壮还请了林云、冷卿、郭振和陈玄礼,这些人都是当初和卢小闲一起前往洮州的熟面孔。
唯一的陌生人是郭振和陈玄礼带来的一个朋友,此人名叫卫擎,官居左监门卫中郎将。
郭振与陈玄礼的面子,卢小闲不能不给,他很客气的与卫擎打了招呼,然后与众人一起落座。
龙壮喊过小二,笑着对卢小闲道:“卢公子,也不知您喜欢吃些什么,所以等您到了才点菜,可别介意呀!不用客气,只管点您爱吃的便是了!”
小二垂手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看着卢小闲。
卢小闲也不理会小二,只是看着龙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龙局主,您请客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呀!”
龙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问:“卢公子,我是发自内心请您来赴宴的,不知您何出此言?”
卢小闲一本正经道:“洛阳城谁
不知道醉霄楼与秋风破不对付,而我又是秋风破的东家,龙局主请客偏偏要选在醉霄楼,这分明是想让我难堪嘛,何来的诚意?”
“啊?还有这事?”龙壮愣住了。
龙壮向来不关心酒楼之事,醉霄楼与秋风破的恩怨他一无所知。此刻听卢小闲这么一说,颇觉尴尬,不由有些赫然。
冷卿是刑部总捕头,对卢小闲所说之事一清二楚,他在一旁打圆场道:“卢公子莫怪龙局主,他一年四季都在外走镖,哪会知道这些事!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吧!”
龙壮忙不迭点头:“说的是,咱们换个地方,就去秋风破吧!”
“不知者不罪!龙局主,我是跟你开个玩笑!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看我像小肚鸡肠的人吗?”卢小闲哈哈笑道,“不用换地方了,我们掏银子吃饭天经地义,他们还能把我轰出去不成?”
说罢,卢小闲冲着小二一挥手道:“去,把你们掌柜喊来!”
小二答应一声,迅速离开了雅间。
借着这个空当,卢小闲瞥了一眼头次见面的卫擎,然后向郭振与陈玄礼问道:“你们俩与卫将军都是朋友?”
“没错!”陈玄礼回答道,“我们三人性格脾气相投,相见恨晚,故而成为了好友!今日带卫将军来赴宴,就是想把他介绍给卢公子!”
“哦?”卢小闲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以前怎么没听你们二人提起过卫将军呢?”
听陈玄礼的介绍了情况,卢小闲这才知道了卫擎的来历。
卫擎原本在陇右军中当差,五年前调入帝都担任左监门卫中郎将。与卢小闲一起前往洮州时,陈玄礼与郭振都不认识卫擎。从洮州回来,陈玄礼与郭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与卫擎相识。因脾气性格相投,故而三人成了莫逆之交,几乎无话不谈。
此次征讨契丹,陈玄礼、郭振与卫擎同为武则天钦点的二十八将之一,将一起随武三思奔赴营州。听说陈玄礼、郭振要来赴宴,卫擎便要跟着来,正好陈郭二人也有意把卫擎介绍给卢小闲,于是便带他一起来了
听陈玄礼讲完,卢小闲冲着卫擎抱拳道:“既然卫将军与郭兄和陈将军是好朋友,那也是我的好朋友,这里都是自己人,卫将军别客气呀!”
“哪里哪里!”卫擎豪爽道,“总听陈将军与郭将军提起卢公子,今日见到卢公子英姿,待会少不了要给卢公子多敬几杯酒!”
“好说好说!”卢小闲点点头,又与冷卿和林云聊起天来。
卢小闲面上虽然没有任何波澜,但心中已生出疑窦来。
卫擎在洛阳任职五年了,为何以前与陈玄礼、郭振都不认识,偏偏从洮州回来之后与他们结交在了,是不是太巧合了?
卫擎也是二十八将之一,让卢小闲不由想到王先生所说的那名军中奸细。
王先生能让方恨水在营州一待就是三年,难道就不能让卫擎在洛阳潜伏五年?
卢小闲虽然对卫擎有所怀疑,但也只是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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