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院外走来一头满身污泥的母猪,一见姚闳,摇头摆尾的跑过来,亲昵的用嘴猛拱姚闳。
姚闳吓得连忙躲闪,但母猪紧追不放。
姚闳猛的发现母猪的前蹄之上,竟套着他送给珍珠的玉镯!
姚闳大惊,这时高忠已经过来赶跑母猪。
姚闳拉住高忠,问母猪前蹄上怎么套着玉镯。
高忠一脸不解,说这母猪前几天走丢了,才回来,玉镯怎么来得他也不知道。
姚闳问母猪是哪天丢的,一算正是珍珠在万芳阁挂牌的前一天。
“珍珠,珍珠!”
念叨了两声之后,姚闳似乎明白了:珍珠不就是真猪的谐音吗?
姚闳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吐了出来,他万没想到昨晚风情万种的珍珠竟是一头母猪。
从这以后,姚闳每次想去青楼取乐,眼前总浮现那头母猪的样子,马上对这些陌生的青楼女子兴趣全无。
……
六月初一,离永和楼正式开业还有五天。
一大早,卢小闲便来到永和楼。
“义父,这永和楼比起长安的如何?”卢小闲笑眯眯地问道。
陈松东摸摸西看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真的不错,比长安的强百倍都不止。”
“义父,酒楼明日便要开张,您又可以做酒楼掌柜了!”
“好,好!”
陈松心中明白,卢小闲买了新酒楼,并命名为永和楼,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陈松长叹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黯,旋即面上又挂了笑。
陈松的表情变化落在了卢小闲眼中,他拉着陈松的手道:“义父,我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您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回到长安去。我保证把永和楼给您买回来,不但要买回来,还要按照现在这酒楼的模样扩建装修,让永和楼成为长安城最气派的酒楼!您相信我吗?”
“信,信,我相信!”陈松老泪纵横。
江雨樵与陈松说话向来随意,他指着卢小闲对陈松道:“我说陈掌柜,你该知福了,别老惦记长安的永和楼了,有小闲在,比一百座永和楼都强!”
“是是是,亲家公,您说的一点没错!”陈松点头道。
江雨樵还待说什么,却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扭头看去,只见一身乞丐打扮的燕谷,气喘吁吁跑上楼来。
见到江雨樵,燕谷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赶忙上前见礼:“徒儿见过师傅!”
江雨樵已经从卢小闲那儿得知了燕谷的近况,对燕谷这身打扮并不感到意外。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燕谷,故意脸色一沉道:“我走的这些日子,你小子练武有没有偷懒?”
燕谷拍着胸脯道:“绝对没有,师傅放心,您若不信,可以考校于我!”
“谷儿,你怎么来了?”卢小闲走到燕谷身边问道。
“小闲哥!我是给你传消息来的!”燕谷赶忙道。
“传消息?什么消息?”卢小闲莫名其妙。
“白宗远马上要到酒楼来!”燕谷急切道。
“什么?白宗远要来?”一旁的岑少白吃了一惊,他赶忙问道,“燕谷,你这消息确切吗?”
燕谷言之凿凿:“千真万确,白府门前的马车已经备好,是白府的管家白二亲自给车夫交待的,说白宗远马上要到永和楼来!我得知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跑来告诉小闲哥,估计要不了多久,白宗远便到了!”
岑少白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卢小闲,卢小闲却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道:“果真来了,我还以为他真能沉得住气呢!”
“小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岑少白紧张道。
“不用急,岑大哥,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卢小闲对岑少白轻轻耳语了几句,岑少白听完,不由瞪大了眼睛,“小闲,这能行吗?”
“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听我的没错!”卢小闲拍了拍岑少白的肩头道,“赶紧去吧!”
“好,我这就去办!”岑少白头也不回,转身匆匆而去。
“义父,烦请您老人家给伙计吩咐一声,赶紧沏壶好茶来!”卢小闲对陈松道。
“好咧!”陈松俨然一副酒楼掌柜的作派。
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缓慢地在大街上前行。
生活在潞州城里的,没有几个人不认识这辆马车,也没有人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
白宗远闭目坐在马车上,右手把玩着一串念珠,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白宗远年纪不大,不像个生意人,他的身上看上去没有任何市侩气息和铜臭味。
相反,他倒像个江南柔弱女子,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无时不流露出淡雅的气质。
事实上,白宗远原本的确是读书人,只可惜连秀才的身份也没有。注定穷困潦倒一生的他,因为自己的亲姐姐成为梁德全的三夫人,而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