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有长进吗?”卢小闲问道。
“何止是有长进,长进的太快了,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老叫花一脸赞赏道。
卢小闲嬉皮笑脸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帮你选的徒弟!”
老叫花白了卢小闲一眼,懒得再理会他。
……
卢无稽一进门,便看到两只鸡在院里转着圈飞奔,徐老爹与穆乾韧正盯着两只鸡发愣。
卢无稽也觉得奇怪,斗鸡怎么改赛跑了?
穆乾韧皱眉道:“徐老爹,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就讨来了一只走鸡?”
卢无稽上前好奇地问道:“穆兄,什么是走鸡?”
见卢无稽来了,穆乾韧解释道:“就是不敢斗嘴、一斗就逃的鸡。”
说着,穆乾韧指着场中的一只斗鸡:“这只鸡便是走鸡,毫无斗性,就是寻常家鸡一展翅,也能把它吓得退避三舍!”
卢无稽打量着那只鸡,是倒过一次毛的一龄鸡,虽然壮胸长颈,却长了一双轻飘飘、最不被斗鸡人看好的罗圈腿,走起路来趔趔趄趄,上飞下跳的动作也显得笨拙至极。
卢无稽把目光投向了徐老爹,徐老爹也不言语,走上前去,将那斗鸡抱在怀里,扭头对卢无稽道:“恩公,你若信得过我,斗鸡这事就交给我,我自有办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卢无稽怎么可能不相信徐老爹呢,再说了,不相信徐老爹他又能相信谁呢?
他冲徐老爹点点头:“徐老爹,你放手去做,无论输赢,我都感谢你!”
卢无稽全身心放在练骰子上了,忘记吃饭,无心睡觉,痴迷程度让人不可思议。
从掷一个骰子,到三个,再到十个,卢无稽的手法从忙乱到适应,再到日渐娴熟。掷出的骰点从十次中一,到十中八九,再到百无一失。
徐老爹训练斗鸡果然有一套绝活,“罗圈腿”在他的训练下,撵功、跳功、跑功、溜功、盘功、搓功等都令人叹为观止。
其他斗鸡相斗时,徐老爹便将“罗圈腿”抱在一旁观看,以激发它的斗性。
这一日,徐老爹与穆乾韧将西域斗鸡和“罗圈腿”放进一个大竹圈,用斗鸡棍略一撩拨,两只斗鸡便抖毛拍翅,脚距相向。
西域斗鸡久经沙场,一招一式颇有经验。
“罗圈腿”左冲右突,乍一看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它脚步蹒跚,给人以头重脚轻之感。
不一时,西域斗鸡便狠啄了“罗圈腿”几口,随即欺身上前。
眼看“罗圈腿”就要被西域斗鸡逼出竹圈,却见一个眼花,倒地的竟然是西域斗鸡,直滚出竹圈外丈远,两只圆眼愣怔不已。
原来西域斗鸡头上吃了“罗圈腿”一脚,被打晕了!
“罗圈腿”追上去还要再发脚,徐老爹急忙将它一把抱起,细细观察它的腿脚,连声赞道赞:“好个罗圈腿!”
穆乾韧不明所以,虚心地求教:“徐老爹,这是怎么回事?”
徐老爹指着“罗圈腿”,喜不自胜解释道:“你瞧,它的大腿腿弯弯度很大,显然弹跳力很强,而小腿则是鳞厚骨壮,一点赘肉没有,这样以来,腿力重,拐点高,看似柔棉,其实直伤筋骨,脚脚致命。‘斗十嘴不如打一腿’,这鸡若训练的好,假以时日便会成为王者之鸡!”
打这之后,破了嘴的“罗圈腿”性情大变,一日比一日暴烈,闻不得它鸡啼叫,一听到啼鸣便飞羽起腿,跃跃欲斗。
徐老爹勤加训练,“罗圈腿”在十几个回合之内便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败对手,王者霸气十足。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到了五月二十八,再有三天便是与林家正式比试的日子了。
努力加天分,短短一个多月,卢无稽掷骰子的进步幅度之大,让老叫花都不由咋舌称奇。
卢无稽不知徐老爹那里进展如何,便想再过去看看。
穆乾韧的院里,徐老爹脚步踉踉跄跄,舒手踢腿,围着“罗圈腿”转,不时用脚尖挑逗它。“罗圈腿”很快被激怒了,羽毛倒竖,眼中喷火。
突然,徐老爹身形一变,右拳暴长,手背凸鼓,五根指头撮在了一起,恰似一个鸡头,在“罗圈腿”眼前闪来晃去。
“罗圈腿”被“鸡头”吸引住了,急忙去啄,可那“鸡头”倏忽多变,尖尖的中指若鸡喙一般“啄”在了“罗圈腿”的眼皮上。
“罗圈腿”本能地护疼,倒退几步才缓过神来,又见那“鸡头”伸了过来,已知不可硬啄,便将脖子一扭,终于准确在啄在了“鸡头”上,顿时“鸡头”鲜血淋淋!
卢无稽奇怪地向穆乾韧问道:“徐老爹这是在做什么?”
穆乾韧一脸凝重:“他问我要了一罐酒,一口气喝完,说是要教斗鸡如何实战,还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管,成败在此一举!”
徐老爹一个旋转步,“鸡头”向“罗圈腿”脸侧扫去,小拇指不轻不重地戳在了醉鸡的右眼皮上。
“罗圈腿”吃了亏,也跟着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