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点?爱卿这话是何意?”
“陛下,微臣给您讲一个故事你就明白了!”
“你说,你说!”李显的兴致颇高。
群臣也不知卢小闲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齐齐盯着卢小闲。
卢小闲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道:“今年科考,有两个举子在快到长安的岔路口碰到一块儿了……”
……
这两人举子,一个是从北来的,一个是从东来的。相互通了姓名,就搭伴儿走。走到半下晌,来到一个集镇,这儿离京城还有一百里地。
东来的举子累了,想在这儿住下。
北来的举子望望天空说:“太阳还很高呢,再撵出二三十里地,就能赶到长安。”
东来的举子非在这儿住下不可。
北来的举子只好说:“仁兄要住就住下,小弟还要再走一程。”俩人就分手了。
东来的举子走进马家客店,出来迎的是个不到三十岁,头上盘着发髻的女人,长得挺俊气。这个举子已经结了亲,家里有娘子。这回进京赶考,走了半个多月,一到晚上就觉得没味儿,今儿个见了这个俊女人,色心动了起来。
举子客气地问道:“不知店掌柜可在”
那女人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丈夫姓马,前年去世了,我接着开这个店,我就是老板,人们都叫我马寡妇。”
举子笑了笑,对马寡妇道:“大嫂,就请给我准备一个干净房间吧!”
说着,向马寡妇飞了个眼神儿,马寡妇也朝他笑了笑。
这一笑举子便迷了魂儿,他想:寡妇开店,准是野妓,等到天黑,就好那个了。
天黑下来,举子吃了晚饭,就在他住的房间门口盯着马寡妇。
直到一更天,马寡妇才从账房出来,往她住的西厢房走,举子蹑手蹑脚地跟了过来。
马寡妇进屋回头要关门,看见了这个举子,笑着问:“客人,用茶还是用水只管吩咐。”
举子也笑着说:“你不必装模作样,今晚陪我一宿,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说着就要往屋里进,马寡妇也没阻拦,两个人进到屋里。
马寡妇问:“客人姓甚名谁到哪儿干什么”
举子打个嗝儿道:“我姓张,叫张九龄,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马寡妇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脱衣上床吧!”
张九龄乐得嘴都咧成瓢儿了,连忙脱了外衣,又脱内衣。
在他刚露出胸脯的时候,马寡妇猛地伸出一只手,在举子的胸脯上狠狠地抓了一下说:“瞎了你的狗眼!老娘虽是个寡妇,可不是那号骚货。我那一笑,笑你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腿儿。有多少个想占我便宜的人,我都给他留下了记号。知趣的,赶快回房睡你的觉,明天好赶路。要不,我就喊人啦!”
张九龄低头看自己的胸脯,留下五道指甲划的血印儿。他怕马寡妇真把人喊来,自己就要丢人现眼。只得慌慌张张地穿上衣裳,回到自己房间,忍着伤痛,睡了一宿窝囊觉。
第二天吃完早饭上路,到第三天才赶到长安。
新科进士放榜后,这张九龄中了第四名进士,这码事儿很快传了出去,店房是传话最快的地场,马寡妇一听这张九龄中了进士,心想,要叫这个色鬼往后做了大官儿,还有黎民百姓的好处就亲自骑上毛驴,连夜赶到京城,找到刑部衙门,把一封信交给守门的,千嘱咐万嘱咐要将信交于刑部尚书。
……
说到这里,卢小闲拿出一封信道:“如今,这信就在微臣手上,请陛下御览!”
内侍将信递于李显,信上只有四句话,二十八个字:赶考举子张九龄,初八夜里戏寡妇;胸上留下五指印,万望大人别糊涂。落款是马家店的马寡妇。
看罢之后,李显奇怪道:“卢爱卿,这张九龄调戏寡妇,与刘辰何干?”
卢小闲郑重道:“陛下,您马上就会明白的!”
说罢,卢小闲冲着进士们喊道:“张九龄何在?”
张九龄出列道:“学生在此!”
卢小闲劈头就问:“七月初八那天晚上,你住在哪家客店”张九龄想了想说,“学生为了赶路,初八那天错过了宿店,晚上借宿在宋家庄宋员外家里。”
卢小闲把眼一瞪:“你到底是不是张九龄”
张九龄回答道:“学生正是张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