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打的狠了,张猛抱头在满地打起滚来。
说来也怪,赵亮几人似乎很配合张猛,出纷纷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了!不要丢人现眼了,都给我起来!”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卢小闲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捕快服的男子走进场内。
这个捕快看上去很年轻,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眼神坚毅而暗含锋芒,若不是穿着公服,看上去倒像个读书人。
瞅着来人,卢小闲眉头微微一挑,并没有说话,看得出来此人绝非普通捕快那么简单。
地上的张猛似乎也感觉到来人绝非等闲之辈,他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卢小闲。
卢小闲微微点头,张猛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使劲的拍打着身上的土。
赵亮几人显然对来人也很是忌惮,乖乖站起身来,动也不敢动。
“方捕头,这几个外乡人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我等,请方捕头为我等做主!”赵亮眼也不眨,便恶人先告状了。
“是吗?”方捕头冷哼一声,“我怎么觉得是你们在欺负人家呢?”
“哪能呢?”赵亮忙不迭道,“方捕头冤枉我们了,真的是他们在行凶!我们都能作证!”
“是吧!”赵亮朝着几个纨绔暗自施了个眼色。
“没错,我们都能作证!”几个纨绔连声附和道。
“哼!”方捕头不动声色的说,“你们以为我是才来的吗?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在一旁瞧了好一会了!还敢跟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们拿下大狱?”
方捕头说的倒不是假话,他的确是瞅了好一会。
若是普通百姓被赵亮等人欺负,方捕头早就
现身了。
方捕头感觉卢小闲并不像普通百姓,怀疑他是龙山土匪派来的探子。所以方捕头听任赵亮等人胡作非为,想看看卢小闲如何应对,他好发现破绽。
刚才赵亮等人殴打张猛,看上去张猛惨叫连连满地打滚。
事实上,方捕头心里跟明镜似的:张猛使出暗劲,通过木棍反震的几人叫苦不迭;张猛倒地后,又不动声色将赵亮等人也放倒在地。看上去是赵亮等人在殴打张猛,其实赵亮等人已经吃了大亏。
如此高明的武功,如此巧妙的伪装,让方捕头越发断定卢小闲等人就是土匪的探子。
眼看着闹剧就要结束,方捕头这才及时显身了。
听方捕头这么说,赵亮顿时傻眼了,垂下了脑袋。
赵文翙是营州的土皇帝,方捕头只是都督府的捕头,连品秩都没有,按理说赵亮有父亲可倚仗根本就不应该惧怕方捕头,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方捕头向来秉公执法,不管是谁犯到他的手下都六亲不认,连赵文翙拿他也没办法。赵亮这些纨绔们没少栽在方捕头手底下,对他是又恨又怕。
方捕头随手捏着一个纨绔的胳膊,警告道:“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先待在这里,待我取证后再发落你们!听到没有?”
不经意间,方捕头瞥见那个纨绔的虎口已经裂开,而且还渗出了血。
方捕头暗自点头,看来自己没有猜错。
他将纨绔的胳膊甩开,扭头向卢小闲走了过来。
赵亮几人对方捕头怕到了极点,忙不迭点头,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来到卢小闲面前,方捕头凌厉的目光在卢小闲脸上扫来扫去,并没有说话。
卢小闲也没有说话,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用懒洋洋的目光和方捕头对视着。
二人的目光一触即离,暗中已经进行了一次交锋。
“几位从哪里来?”方捕头终于先开口了。
“凭什么要告诉你?”卢小闲不动声色道。
方捕头皱起了眉头,在营州城里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例行盘查是我的职责,如果你不能说清楚你的来路,那么我只能把你当作龙山的探子拘起来!”方捕头也不客气,从腰间掏出铁链来。
什么?龙山的探子?
卢小闲一头雾水。
“哦!原来只是例行盘查!”卢小闲依然是懒洋洋的模样,“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洛阳来?”
“从洛阳来?”方捕头哪会相信卢小闲的话,他继续盘问道,“到营州来做什么?”
“游学!”卢小闲气定神闲道。
“游学?”方捕头狐疑的瞅着卢小闲。
读书人为了功名前程而离乡,远游各地名山大川,遍访名师,这在大唐是很普遍的事情。
方捕头眼毒的很,他怎么看卢小闲也不像是个读书人。
“既是游学,可有过所?”方捕头又问。
大唐律规定:凡行人车马出入往来,必据过所以勘之!
学子游学除了日常用品,出行必须要带过所,这是由官府所开据的身份证明。如果冒用他人过所,或是没有过所者,要判处徒刑一年。如果丢失了过所,则要被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