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抬头眯眼鼻孔着天:“我可以是外地的吗?”
“你可以是!”店老板也是迷糊了,以为碰到个神经病那自己就真的打眼了,怪不得没一个人跟。原本要使点手脚蹋个摊子掉些东西好讹钱的想法硬生生给掐灭了。
苟伟得到认同很高兴,抠抠缩缩地从兜里挤出两块钱递了过去:“那我就是!给钱,华茂服装城怎么走啊?那里要钱方便啵?”
“方便,方便,左拐五百米就到,赚钱要趁早,你快点去吧。现在天刚亮刚刚好!”
苟伟这是说乞丐扮乞丐扮习惯了,张口要钱闭口要饭。老板一听直觉打眼,这要是真讹一家伙说不定这家伙顺势一倒躺在店里吃饭,搞不好还讹个大包袱在手上。慌不恁地往服装城指引,像赶瘟神一般往外赶,连苟伟手上的钱都忘收了。
真是一物克一物,流氓还怕乞丐。苟伟算是得出一个各色人等相生相克的结论。
边思索人生哲理,边恨恨踢腿朝前走的苟伟很是气不过:“被鄙视了,又被鄙视了。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裳,没穿个好衣服连坑蒙拐骗的都嫌弃老子,什么世道!”
好不容易靠近服装城,苟伟找了个公厕在脏得立不住脚的厕所里拧着毛巾把身上使劲擦干净,把衣服换了。将破蛇皮袋叠好珍而重之地放进包里,就着水龙头洗脸刷牙,把小平头上喷点水捋直。
进厕所是乞丐,出厕所是职业人士,苟伟自信地一甩头在众人侧目中走出厕所准备见大客户:“还看,挖了你们眼睛,没见过帅哥吗?”
“帅哥见得多,就是没见过裤裆上系手帕的!”
苟伟低头一看,大门没关,衬衣下摆从大门里伸出个角向接受检阅的人群挥手致礼,忙一把薅住把门关了。再一次抬头挺胸自信地向服装城里走,这次没有一个人侧目,连多注意一眼的都没有。
这次见的是据说株市最大的批发商胡老板,就在华茂的八楼。苟伟抖了抖手上那个五十多块临时在猫镇地摊上买的机械表,指向八点多钟。与胡老板约的时间是十点多早市结束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顺便送上订制服装的礼物。还有两个多小时,苟伟决定一家铺面一家铺面地转,仔细了解一番行情回过头来挑几家大点的成衣批发商谈谈贴牌合作的事。
“帅哥,进来看看,我们家的服装与你很配的!”
“帅哥,西装还是夹客,我们家全都是牌子货!”......
经过一个铺位就迎来一阵吆喝声,或者直接就被热情地拖进去拿起衣服往头上罩,变或者立在铺前特别性感漂亮的模特儿骚首弄姿发出挑逗的信号。苟伟不为所动,拒绝所有友好很理性地问来问去,从价格到销量再到拿货价,哪些好卖都问个清楚。
突然,苟伟在五楼发现自动扶梯旁的铺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几步赶了过去。这是一个很大的铺面,差不多占了四五个门面,一排排晾衣架上挂满了各式衣服,挨着墙各色女款成衣堆成小山似的。缑美女,那个一路有缘的时尚女孩此时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站在柜台前指手划脚地安排店员试衣服摆衣服,与一群零售商讨价还价安排打包发货。浑然不觉无赖的苟伟就站在店边乐呵呵地流口水。
“很大的铺面,很好的生意,贴牌生产合作的保底票有了!”苟伟不准备打草惊蛇,悄悄地离开往八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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