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哪怕穷一点也不觉得比别人过得不好。长大不一样了,处处要与人比,比工作、比家世、比挣钱、比一切比,挺累的。
比得我都没自信了,挺自卑的。吃个饭怕别人说我动作不够优雅,穿个衣服怕别人说我不够品味,说个话怕别人说我不懂幽默。别人在背后大声说一句就猜测我是不是哪儿没有做好。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变了吗?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了,越来越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石橦感觉到与苟伟的那种疏离感,人一旦有了立场不可避免要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问题。石橦站在了家族的立场,苟伟站在自己的立场,难免无交集。
“人是要长大的,长大本身就是变。变的过程是我们就是咱们成长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守规矩和给自己定规矩的过程,你在变我也在变。挺好的。
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也就形成一个个的圈子啊,有的会是独立生活互不干扰,这时候活成自己就成。有时候会有交集,就要相互适应,交集越大寻求共同点就越多,你失去就更多。但咱们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中吧,那就需要不断去与一个个圈子交集啊。
或许每一个交集才是真实的自我。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老师没教,还需要苟师傅来教。用干爹的话说,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啦,酒也喝了,骨头也啃了,天也聊了。再呆下去就不愉快了,我得睡喽!不留你了!”
苟伟教训一场立即赶人,既然人都变了,你的立场不可改变,苟伟的要求也不可能答应,那又怎么能有交集,这酒又如何喝得痛快,如此就好!
石橦也不想聊,没意思透了,这也是这两年没有与苟伟见一面的原因。聊得不痛快不如躲着不见,这可是苟伟教的经典方法。可今天不得不聊,不得不说,不得不继续拖延时间,估计老爹和干爹已经在来宾馆的路上。
“小伟,咱们交集有吧?而且要比别人多吧?”
苟伟这两年经历太多的商场尔虞我诈,可不是石橦这种靠老爹教的能体会得到的:“过去咱们没有空集,现在交集也挺多,要是继续谈下去说不定全都变成空集。
对了,走的时候给干爹打个电话,叫他不要来了。我要睡觉养伤呢!”
石橦突然一惊:“什么,我问一下保镖是不是给我爹打电话了。”
装,你使劲地装,我点破了就没意思了。来了也好,正好把一些事说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连最亲的兄弟都玩点小伎俩,不断又待何时断。
苟伟笑笑:“那继续喝酒,咱们聊天,顺便等一下你爹我爹。来了就喝杯酒,不来我们聊,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像这么喝酒,也不知道何时能喝酒。”
石橦看了看苟伟,眼睛里突然射出凶狠的光:“你就做这么绝?
你可以为春风、春城、还有夏氏设计摩托,你想过你干爹吗?你干爹找你购买过你的企业多少回你不肯非得卖给我们家的竞争对手,你是一个做干儿子该做的事吗?
你不想想,你从小到大读书花的每一分钱是谁出的,没有我们家你能读书,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