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都有谁的信啊?”张无忌看着通信员拿着厚厚的一叠信无意识地问一句。
相隔千万里,家书抵万金,张无忌本能地想知道有没有牺牲战友的家书,虽说遗体已经火化,军功章已送回家乡,可还是想要代战友们回一封信,这是一种情义与本能。
“怎么这一堆都是苟伟的信啊,其他人的呢?”
通信员摇摇头示意不知道,张无忌指示冯林组织洗漱准备吃饭,自个儿拿着信往禁闭室走。
“哟,睡得挺好的嘛,苟班长同志!”张无忌将信背在后边迈着夸张的外八字在仓库里扭来扭去地一顿乱点评。
苟伟一听张无忌过来了,不得不爬起来。不光头念庙门,张无忌可是他新兵连指导员,曾经无限次帮过他。可以说他的成长与张无忌的帮助分不开,别人面子可以不给,张无忌的面子一定要给。“给完后,觉还是可以继续睡嘛,反正也没事!”
“睡,睡,别起来。好好养病,我就是来看看。这条件不怎么好,副食的味太重,怎么也没个床铺,我得让司务长去买个席梦司来。
没事,没事,咱们之间谁与谁啊,虽说你小子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子,但老子还是念旧情的。
该吃吃该喝喝,觉得闷了看会书睡会觉。我走了!”
张无忌转身就走,背后的信抖得欢快,上边苟伟两个字是那么刺眼。苟伟急了,匆匆上前拦住。
“指导员,看您说的。谁敢不给您面子我修理他去,您坐,您坐。难得您来咱这小破地方视察,我不得照顾好您是吧?”苟伟知道不能硬拦,得变着法儿哄好,“通信员,没点眼力见的,没见咱队长视察禁闭室啊,倒水啊!”
通信员狠狠地鄙视一把苟伟,“搞得像领导似的,我是中队通信员可不是你个孬兵的。”还是紧跑几步端着水和早餐进了禁闭室,顺便把苟伟的也端了过来。
“嗯,今天这早餐不错。苟兄,托您老兄的福,我也吃了顿病号餐。我得多吃点。”张无忌夸张地吸溜着鼻子摆出一副从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狗熊狗熊地叫着。
通信员哈哧哈哧地笑着,然后把张无忌对苟伟的另类称呼传遍全中队,后来苟伟的花名就是狗熊,狗子什么的。
“指导员,您老人家行行好,别盘我好吗?您看我都被您盘出包浆了,要不你就把我给放了,把信给我。饭一餐不吃饿不死,信一时不看我会死的。
我赖在军分区医院就是等这些信呢!”
苟伟可怜巴巴地,张无忌这回算是捏着他的七寸了,心里乐得差点跳起来,以后抓苟伟的小辫子容易了,“想他圆就圆,想他方就方!”
“哦,这样啊。那你看,我吃饭!吃完饭咱们再商量着怎么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以后有信我也会及时拿来,呵呵!”张无忌半伸半拉被苟伟一把抢过去,撕开其中一封看起来,至于张无忌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亲爱的伟,一直未有来信,不知近况若何。每次朝阳升起亦或月亮落下的时候总是仰首东望,恍若你近在眼前,似乎前行者就是你的背影,滴滴涓流如火藏心中燃烧化成想你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