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他不想要虚名,不是不想要,而是承受不起这爱戴之重,他知道他们做得并不好。
“三三队形前进!”苟伟突然带着四班折转个弯拐进旁边的小巷,准备从镇后边绕到中队去。
再从另一个小巷穿出来的时候正好是镇政府与银行、邮政的一个公共集中服务区域。苟伟迅速地蹿进银行,另外十人却依然不紧不慢穿出小巷,身倒是空了。那些零碎全都进了苟伟的身。
“苟班,怎么的,存钱还是取钱?”
行长看着门口突然冲进个血糊糊的人儿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要按响连接红山中队的警铃,再一看是苟伟这家伙。这家伙可是在这儿存着钱的,还不少,从最开始的三万多块涨到四万多块。
小镇只有一家银行,也是边境一带不论境内境外唯一一家带有保险柜业务的银行。很多国境外的客商更愿意将钱存在种花家的银行,把贵重的东西买个保险柜存。苟伟也有一个存他的军功章和小零碎纪念品。
“别扯淡了,我只有五分钟,把我保险柜打开一下,我看一下东西。”
苟伟眼睛一横,杀气顿冒,银行内似乎下降了四五度,行长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他是知道红山中队这次战斗详情最多的地方官员之一,也正因为知道多一点,也更是担心苟伟发狂。忙带着苟伟往后边金库走,不是他不讲觉悟,而是对外揽储过程中的职业道德得让他坚守一个不该问不问道理。
签字,从脖子取下钥匙,转动密码,将一个迷彩包塞进保险柜,正准备关又打开。苟伟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放兜里,大开步向外走。
行长亦步亦趋跟在苟伟身后,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忍住不说,心里猜了个大概,“这帮家伙打了胜仗,武器弹药等缴获一定是要归公的。剩下的零碎拿着个当纪念品就是被发现了也就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不好带回中队就存在银行里,真是好胆!”
他什么知道,他曾经也是当兵的,后来转业在当地当了这个行长。
“行长,咱今天就是与您这行长老班长打声招呼,我记性不好。来过吗?好像没来过!真的是在战场杀红了眼摔坏了脑袋。”
苟伟很是糊涂地掏出插在裤兜里的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握住行长的手,说得很有感情又令人糊涂。行长被苟伟手心里的东西磕着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眼里精光一闪又恢复迷糊。
“哎,我这人啊,从来不当自己存在!且糊涂着过日子吧!”
行长糊涂苟伟高兴,这年头可难得糊涂,只有糊涂的日子才最舒坦。苟伟放心地走了,赶正迈着蚂蚁步往中队走的四班。行长行走在僻静处看了看手的一颗大宝石开心地笑了。
“你不给我也不会说的。只要打了胜仗,多少都是奖赏。打了败仗想让老子不说,给再多也不行。我不拿你的,你觉得封不住我的嘴。老子拿得心安理得啊!”
行长将宝石往抛两下,宝石变戏法似地钻进口袋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