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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围殴(1 / 2)

 萧爻见来人是那抢拍马屁的儒生,知道他很能说。举起拳头,凌空虚击两下,示意要打。说道:“你知道我的规矩。”

萧爻不打无名之辈。这话在他与展绪动手之前,就已经说过。儒生也是个聪明的人,便自我介绍。儒生说道:“在下姓白,名叫自华。家父生平喜好东坡诗词,在下出生时,他老人家正好读到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一时得了灵感,便给在下取‘自华’二字为名。在下偶览经史,发觉在下的祖上都没有开国皇帝。”他还记得,萧爻问展绪的话。说了这话,像展绪瞧去,神色之间有些轻视。仿佛是在说‘你错把展昭当作宋朝的开国皇帝,那是你不通经史。我自幼读书,当然不会出错。’展绪这时已站到唐文豹身旁,他胸腹中拳,受了内伤。白自华虽在轻视,他却没力气来跟争辩了。站在展绪身旁的,便是使链子锤的李三锤。他的原名本不是李三锤的,只因他是铜锤对敌时,往往三锤击倒敌人。若是过了三锤,还伤不到对方,自己就必落败。但他与萧爻对攻之时,所使出的何止三锤而已。一来他损耗力气太多,二来手臂中了一拳,这时已不能出战了。

萧爻听他引经据典,出口成章,但就是太啰嗦,当下并不言语。白自华虽口才甚佳,但若没人搭话,以助其兴,他也想不到可说的题目。一个人口才再好,任他再能说会道。无论他说得怎么天花乱坠,要是没人来听,那也是一件很无味的事。要是没人听他说话,他仍然喋喋不休的,那又得另当别论了。

白自华不是后者,见萧爻不再说话,便也收住了心思。问道:“我使判官笔,你用什么兵刃?”

萧爻仍是不来搭话,又将拳头凌空虚击两下。以此向他示意——我就用拳头跟你打。白自华说道:“你不言不语,只怕是词穷理绝了。在下自小崇拜岳王爷,亦爱好岳王爷的词句。满江红一词,大气磅礴,语壮辞烈。每次读到,深为所感。我就跟你写一写这首满江红。”

话音刚落,便舞动一对判官笔,凌空点来。白自华口中念道:“怒发冲冠。”刚念完,便举判官笔凌空劈来,他身穿长衫,舞动判官笔时,长袖飘飘。他手上拿着判官笔,判官笔本是一件兵刃,这时到他手上,却成了拿毛笔的姿势。只见他五指弯曲,握着判官笔。凌空点来,从手势上来看,却是‘怒’字的起笔。先是一撇,笔势自上转左,微微一顿,手腕一转,再转向下行,却是一捺。

萧爻不懂书法,亦不知他是在写字。但从他劈来的招式上看,却是他使判官笔点自己身上的要穴。向旁一闪,避过一招。

白自华跟着又是一撇,撇向萧爻。起笔处却是点向萧爻的睛明穴,睛明穴乃人眼部的一大要穴。萧爻侧身避让,避开他这一点。白自华接着使一横,判官笔笔尖到处,却是自左向右,左起一点,点向萧爻的承浆穴。萧爻向左路一闪,避开他这一点。

白自华将书法融入武功之中,他写了三笔,才把‘怒’字上的‘女’字写完。如此写了三笔,便攻了三招。但他攻出三招之时,萧爻转换了三个方位。是以他写出的三笔,却是一笔在左,一笔在右,根本不能凑合到一块。一个‘女’字,给分散得东零西落,各在一边,不得完整。

白自华挥舞大笔,便接着写那‘又’字。一横扫来,点向萧爻额头上的阳白穴。萧爻眼见判官笔笔尖锋利,向后退开。白自华接着写‘又’字的一捺。他凌空而画,自萧爻的左额画下来。萧爻又向旁闪过。

罗刹刀眼见萧爻力斗对方二人,这时又与白自华交手。萧爻与李三锤的打斗,是以快打快,十分凶悍。但与白自华的打斗,却完全没有了杀伐之气。从两人辗转腾挪的方位来看,仿佛是一个拿着一支毛笔,追着另外一个,要在另外一人的脸上画乌龟。另外一人拼死逃窜,说什么也不给他画到。

斗过数招之后,萧爻渐渐找到他笔画的路子。不论多繁复的文字,亦是由横竖撇捺,点折勾挑组合而成。因此上,白自华这种打法,招数是很受限的。

两人相隔不远,因白自华有了判官笔,又不是近身肉搏。萧爻忌惮他笔锋尖锐,初时之时闪躲。这时,能瞧得他笔画中的路子,他画一横时,先是一点起笔。接着,自左向右,缓缓平推。天下间任何人写这一横,都是如此写法。白自华以书法融入武功之中,一笔一划,他都务必写全,招数便慢了许多。萧爻又避过一招,这时有了空隙,便趁机击出一拳,向白自华的胸前击落。拳头刚要碰到白自华的衣襟,猛然间,只见白自华手中的判官笔自左下向右上方挑出。这一拳要是再向前,势必碰到他的笔尖。不但伤不到他,自己的手上反而先收拾。萧爻急忙收拳,总算没碰到。

却听白自华念道:“抬望眼,仰天长啸。”他刚刚挑出的一笔,正是‘抬’字提手旁的一挑。萧爻暗暗吃惊:“原来他的书法之中,竟然攻守兼备。可是,这种打法,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才能分出胜负了。我得想想别的法子,寻个出奇制胜之法。”心中这样想着,一边和他游斗,一边寻找他笔画上的破绽。

白自华写到酣畅之处,愈发的来了兴头。他以笔尖凌空写字,一笔一划,全落在空处,根本没有字迹,亦不能生成字。然而他此时沉醉在书法与诗词的完美意境之中,根本不能自拔。如此写法,所写的字,只有虚空的笔画,根本不成字,便如一书法爱好者,见到心慕已久的字帖,便随手虚划。明知不能成字的,但所求的就是这点虚无之感,缥缈之意。信手涂鸦,好歹要在纸上生成鸦。飞鸿踏雪,虽然轻飘,但也要在雪上留下一麟半爪。都及不上这等虚空指画,所成的文字图案,根本无落脚处,只在意想里存在。

罗刹刀在旁观战,只见空地上,那白自华手中的判官笔飞舞盘旋。横来竖往,撇出捺落。一笔一划,尽击在萧爻的要穴部位。萧爻几次抢先出手,拳招刚使出一半,就给他按压下来。萧爻有些缚手缚脚,始终无法抢攻。但白自华的判官笔,却也没太大的杀戾。萧爻抢攻不得,白自华亦没有取胜之势。罗刹刀又看数招,这时已看出,那白自华有好几次都能点到萧爻,他手中的判官笔,一竖竖下之时,若是不把那一竖拖的得过长,使到中途时,随即变招。萧爻便已抵挡不住,但白自华的招数,根本不是这样。一竖竖得很长,有时在竖画结束之时,他甚至还要顿上一顿,又或是再往下拉。

罗刹刀却不知道,《满江红》这首词作,慷慨激昂。那白自华已沉入到《满江红》的词意之中,词作上佳,他写字时,就更加的讲究,以求书法与词意能搭配得上,方能相得益彰。而那竖画之中,分悬针竖和垂露竖。悬针竖收笔之时,须得快捷而细致,便如金针倒悬,上方稍粗下头微细,方能写出悬针竖的纤细之美。垂露竖如晨露滑落,收笔时,须得圆顿。方得垂露饱满圆润之意。这两种笔法,对收笔之功,都十分讲究。若是功力稍欠,悬针不似悬针,垂露不像垂露,将影响到整个字的美观。字如其人,长得像悬针竖的人,下盘细致。长得像垂露竖的人,下盘稳健。不论像哪一种竖笔,都十分均匀,无论怎么看,都有一种协调之美。要是把这一竖,写得中间粗,而两头细,那就成大胖子了。要做到协调亦已不能,美之一字更如何敢当?

只听白自华念道:“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他这时已写到了最后一句。依然撇来捺往,一对判官笔纵横驰骋。只见他神情陶醉,脸上,眼里尽是飘飘之态。此时,已到达了物我两忘的境地。秦淮河岸,那方小小的空地上,成了他泼墨挥毫的所在。

白自华写得酣畅淋漓,却苦了萧爻。萧爻要想攻他,每使出拳招,都给按下来。有几次本想跳出战圈,由他自写自画。但他的笔尖却紧紧跟随。萧爻竟作了他写字的空架子。

又过数招,只见白自华大袖一摆,写那最后一笔,却是一笔短点。他右手高举,凌空而下,这一笔却写短而疾。写完之后,手那判官笔,凝立空中。大叫一声:“痛快!”萧爻见他收招不发,问道:“你写完了吗?”话音刚落,一拳已击在白自华的鼻子上,顿时鲜血长流。那白自华竟像是僵立了一般。既不回避,又不觉得痛楚。萧爻见他不还手,第二拳便没再击落。见他久立不动,竟像是痴了。慢慢走回罗刹刀这边。

罗刹刀见萧爻力斗对方三人,三场较量,每一次都胜得十分奇怪。她先前生怕萧爻斗不过,自己将再落入唐文豹之手,与其受辱,不如自杀以保全清白。但见萧爻击败了对方的三人,便觉得获救有望,自杀之念渐渐退去。

那白自华方才醒悟过来。发觉自己的鼻子里已在流血。向前走上两步。萧爻以为他又要再战,凝神关注着他。却见白自华忽然抱拳行礼。这一举动,在场所有的人无不大感惊讶。白自华神色自若。说道:“多谢你刚刚配合我。”说完这话,转身走回刘金雕那边,才给鼻子止血。萧爻愣了愣:“我和你打架,是在配合你吗?”忽然又想:“是了,是了,一个人武艺再高,终究不能自己跟自己打架。要说打架,至少也得两个人。拳招往来之际,不正是一个在配合一个吗?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少一个都不成的。”

刘金雕在旁观战,却已将萧爻的拳法路子看清。和唐文豹低声商议了几句。忽然,两人同时跨出。一左一右,双双攻来。

萧爻连斗对方三人,只缓得一缓。见对方两人攻来。猛吸一口气,左挡右格,与两人打成一片。

刘金雕先前不让手下围殴萧爻,他亦是早已看好了的。因为李三锤、展绪和白自华,三人所使的兵刃不一样。要是同时围殴萧爻,难免弄成自己人打到自己人。因此,他让三人逐一对付萧爻,自己在旁,正好看清萧爻的武功路子。到再出手时,已是胜算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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