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男人身为狱卒长惯了,平日里这番伎俩遇的多了,这里反手将魏楚欣拿住,拔出随身短刀来,挨上了她的脖子。
“你竟然敢暗算于我?”男人冷眼。
魏楚欣却是笑了,冰凉的刀挨在脖子上,她反到没有惧意。
昏黄烛火里,男人就眼见着魏楚欣淡淡定定的,淡定之中,眸中明明灭灭,倒是独有一种吸引人的美感。
“只要从今以后你安心跟我,刚才的事,我可以不计前嫌。”
“你杀了我吧!”魏楚欣一时也不知道哪跟筋搭错了,勇气一下子便窜了上来,身子前倾,按住他拿刀的手,照着自己脖子便抹了下来。
一股湿意瞬间淌了下里,魏楚欣死死的拧着眉毛,只是半天都没有感到疼痛。
“你走吧。”
魏楚欣慢慢的松了眉毛,睁开眼睛时,眼见着流血的竟然是他的手。
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听他又说一遍,“我放你走。”
“等会!”这里魏楚欣奔到门口之时,男人又发话了。
魏楚欣顿步。
“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带上吧。”
心在短短的一刻钟里,从云端坠到了谷底,又从谷底升到了云端。
勇气只有那么一瞬,并且是在特定时期时,过了那一时一刻,本心里谁都是贪生怕死的吧。
……
魏楚欣逃了。
男人放了她,她生怕男人反悔般的,一口气奔出了她在短时间内所能做到的最远距离。
尽五个月的生活,就有如一场长长的梦,她经历了此前从未有过的生活,生死考验,也许往前一步是死亡,也许往前一步是侥幸逃生。在大是大非面前,宅子里那点阴谋算计,太过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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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今晚又是阴历十五,在简陋的旅舍里,魏楚欣来到了外面,子时的时候,指环再次亮起。
她害怕上面再出现一首诗,只是怕什么,却是来什么。
烽火西州楼外楼,绣闼雕甍愁成愁。
迂回曲折终有时,暂留关外救伊人。
……
第二天上午,魏楚欣雇来了马车。
她想这次就不按照指环上上的交代行事又能如何。
暂留西州?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西州了。
这一生的辗转蹉跎,都要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来遭受过了。
为救那高姓男子,她自己几近丧命,眼下好不容易逃离了火坑,她要回常州了。
只是,在马上要走到城门口时,那指环又亮了。
昨晚的诗再次呈现在眼前,魏楚欣瞧着,顺手就将其拔了下来,撩开窗帘,奋力的往外一扔。
去他的吧,她铁石心肠要回常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