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楚欣就用了好大的力气从萧旋凯手里拿过了那一串糖葫芦。
“这是什么啊?”魏楚欣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山楂蘸冰糖?”
“这叫冰糖葫芦!”萧旋凯笑着,“你尝一下,饭后吃着,消食开胃。”
两人并肩走着,魏楚欣在心里想不明白他刚才是负气走了然后又临时改变主意买了糖葫芦折回来哄她,还是他一开始就是去给她买糖葫芦去了?
只萧旋凯完全不提刚才的话茬了,她心里有一口气没出,终久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糖葫芦是在哪里买的啊,真不好吃。”吃完了,魏楚欣就笑着在同萧旋凯讲话,嘴角黏黏的粘得都是糖,她就故意往他袍子上蹭。
“别动,我这有帕子。”萧旋凯蹙眉。
他这话说晚了,魏楚欣已经擦完了。抬头看着他眼睛,故意挑衅说:“谁让你买了,吃的我牙疼不说,借用你袍子擦擦嘴,你反倒吹胡子瞪眼睛的,早是这样,为什么把我从侍郎府接回来呢。”
“谁吹胡子瞪眼睛了?再说了,我也没有胡子啊。”这丫头倒会找地方,单单把那黏黏的糖往他大襟上抹。
萧旋凯便环过了她,额头碰着额头,看着她眼睛说,“为什么接你回来?因我想你了呗。”
“想我了?”魏楚欣撇了撇嘴,“既然某人说想我了,为什么刚才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自己走了呢?”
“我给丫头买糖葫芦去了呀!”他学着她的语气说话。
“那某人可不可以陪我去瓦市逛一圈再回府?”
“走!”
出朱雀街往东,走到头向西,便是京城里的瓦市了。
大瓦小瓦,中瓦里瓦,一到瓦市这面,就眼见着人流如织,灯火如明的了。瓦子之大,其中只大小戏院子就有五六十座。卖杂货吃食的,耍把戏的,剪纸画,唱小曲的比比皆是。
魏楚欣一到这里就看花了眼睛,拽着萧旋凯东走西逛。萧旋凯见她高兴,也愿意陪着她闲逛。
要说他在京城里这么些年,反倒没有她这个后来的人知道的多。
跟着她走,看戏听曲吃小食。从这时起,他才知道,世间好玩的东西真多,等以后不忙了,也没有仗要打了,得让他娘子带他出来多见见世面。
“好吃么?”魏楚欣回头,把不喜欢吃的东西通通都塞给他,见他还吃的津津有味的,一时就觉得这人又傻又呆又好欺负又讨人嫌。
怎么就会有那么多人怕他,又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呢?
萧旋凯点头,眼见着魏楚欣正吃着的蜜煎雕花,笑说:“这是什么,怎么不见你喂给我尝尝呢?”
“你想吃么?”
萧旋凯点头。
魏楚欣就手疾眼快的把最后一口都放进了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我不想给你吃,因为萧旋凯是天底下最烦人的烦人精!”
在剪纸摊前,她蹲在那里自己拿笔画了半天,之后花十文钱让人照着图案捡了两朵芙蓉花。她自己贴在额头上一朵,剩下一朵非要贴在他脑门上。
“我是男人,哪有在脑门上贴花的!”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收不收下?”
后来他妥协了,微微弯腰,她便踮起脚尖,真的在他脑门上按了一朵芙蓉花。
“今日侯爷安排人又送我铺子又要收我麦米的,我在想我应该怎么感谢侯爷的呢?”魏楚欣笑着,“这朵芙蓉花足够了吧。”
萧旋凯蹙眉:“我这么便宜的么,拿十文钱就把我打发了?”
魏楚欣就狠狠的捏住他的鼻子,发着先时心里的闷气,假笑道:“不许蹙眉,某人可是记住了,在回府之前,贴在你额头上的花要是掉了,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哪里来的新仇旧恨呢?”他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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