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烟花绽放过后,便是谢幕了。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硫磺味道。
魏楚欣手心里微微有了汗渍,在他松开手的那么一瞬间,心有所感。
许是落空许是轻松,说不清道不明辨不来。
“还困吗?”萧旋凯低头看着她,一开口说话,嘴边冒出来的都是白气。
哪里还有困意,他在身边一直也不曾有过困意。
但听萧旋凯又道:“将军府后园的腊梅开的正好,想看么?”
月生中天。子时快到了。
魏楚欣眼看着萧旋凯,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得不行了的模样,笑着说道:“想看,只明日再看吧。”
……
丑正时分,归德将军府外书房里依旧燃着烛火,萧旋凯端坐在椅子上,蹙眉失神。
懿宸隔窗见烛火未息,推门进来要吹蜡烛时,但见人并没有入睡。
“懿宸,”萧旋凯抬头,自嘲道:“我怕是有病了。”
懿宸停驻不解,但听萧旋凯后话:“和凛老王爷得了一样的病。”
懿宸听到这话,想到的是凛老王爷快六十了,喜欢年轻小姑娘。
懿宸想到这个,抬眼看着自家爷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笑问:“侯爷这病指的是魏姑娘?”
萧旋凯依旧眉头紧锁,并未说下话。
懿宸只劝道:“其实魏姑娘虽说年岁尚小,但行事上是完全看不出来的。齐国女子十五及笄,再有一年,也便到了适婚的年龄。侯爷就算有意于魏姑娘,也不算欺负了她,也不是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嫩草……懿宸说话还真是耿直。
萧旋凯听后,不禁也笑了。感情这东西,想来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现今却对个丫头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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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欣坐在院子里,抬眼看着书页上的医书。
院子里一众丫鬟皆兴师动众陪在外面,斗篷手炉全给置办齐全。
魏楚欣几次让人进屋,只丫鬟们怕她受了寒凉,寸步不离直陪她到天亮。
这里魏楚欣坐在小椅子上,本是眼睛发干想假寐一会,不曾想昏昏沉沉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辰时了,外面柔和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脸上。
魏楚欣微微蹙眉,睁开眼睛时但见萧旋凯正坐在对面,一杯清茶在手,眼看着她噙着笑意,试问道:“睡醒了,去吃饭?”
一时便让她觉得心里一暖。
在饭厅用过了饭,眼见着一穿着华丽体面的中年女人走了来。
女人先行礼,再是打开了手里捧着的描金海棠式漆盒,里面别着的是一枚一枚精致的指环。
魏楚欣看了看那些指环,又侧头看了看萧旋凯。
萧旋凯很会说话,他送给她什么,从来不直说是送,只让她拒绝不了的说别的。
“昨晚上我瞧着你手上的指环,觉得很特别,不如你再选一个,把那枚送我。”
那衣着华贵的女人是省里鎏金行的老板娘,丈夫本是腰缠万贯的人,平日里几万两银子摆在眼前可能都请不动其金躯,今日亲自过来为魏楚欣试戴指环,看中的也不过是一个权字罢了。
权可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