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对孟氏兄弟似乎没什么好印象,出了院门口见到他们后就怒目相向。
“大妈,我们是人口普查办的,特意来找你们做个登记!”马明辉也不好明说他们是来查案子的,直接就忽悠了老太一句。在回话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这老太不仅身材瘦削,还微微有些驼背,显然她不符合凶手的特征,第一个就将她排除了。
老太“哦”地点了一下头,又盯着孟氏兄弟,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的脸怎么了?怎么都鼻青脸肿的?”
“昨晚喝高了,摔了一跤!”
山牙赶紧撒谎,晾衣杆跟着点头,“我是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摔的,差点儿把牙摔掉。”
雷军和郑超听得这两人之后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时,屋里传出一个人的说话声,“老婆子——你在跟谁说话啊,快进来帮我倒口水喝——咳咳!”
“来了,你们先等等,我把狗拴到后院子去!”
老太回了一声后,就急急地走进院子,将两条大黑狗往后院牵。
等那两条狗一走,雷军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进院子,马明辉则在院子四处谨慎地打探起来。
两分钟后,孙老太牵走了狗,倒完了水,这才将几人迎进了正屋。
马明辉听得孙烟枪的咳嗽声,故意嘘寒问暖了几句,然后就假装探望地走进了这老小子的屋子——这同样是一间木制结构的小屋,里面的东西很杂乱,大体是木床,木桌,木凳,进门右手的木墙上还挂着一把弩,一把猎枪。
可能是睡屋一角还放着一个尿桶的缘故吧,马明辉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孙烟枪闻得有人走近,慌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这老头大概七十多岁了,因为长期吸食叶子烟,脸上不仅看起来老态龙钟的,浑身还折射出一种病恹恹的姿态,尤其是听到他那急促的喘息声,感觉他就要活不了多久似的。
“大叔,你是不是哮喘病发作了?”
马明辉只将孙烟枪瞟了一眼,便似已经明白了他的症状。
孙烟枪点点头,不置可否道,“哮喘加感冒,哎——不知道还活得了几天。”
“看你这样子好像病了不久了啊!”马明辉一把脉,脉象杂乱,跳个不停,看来这老小子不是装病,那么,他自然不可能跟着他孙子一起作案了!第二个将他排除掉。
现在就只剩下这老两口的孙子了。
“老婆子,赶紧跟这几位同志削苹果——”孙烟枪被熊瞎子抓伤了后,就经常躺在床上养病,身体是每况愈下了,不过这老小子倒是挺热情的,还没跟马明辉说几句,就让孙老太赶紧拿出从山上摘的野苹果招呼几人。
孙老太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将几个干瘪瘪的青苹果拿了出来。
马明辉根本就没有啃苹果的心思,好言谢过之后,就要打探孙大川的下落,没想到这时候孙大川就背着一杆猎枪,提着两只肥大的野兔回来了。
孙大川一进孙烟枪的睡屋就跟马明辉打了一个照面。
马明辉将这小子打量了一眼,近一米八的身高,比孟老大晾衣杆还高,身子骨也十分强壮,只是稚气未脱的小脸上,还有一种小女生的羞涩和腼腆。
孙大川见马明辉一直盯着他,赶紧将头埋下。
孙烟则跟这小子打招呼,“大川,这位是政府的同志,听说是来做人口普查的,你将你自己的出生年月和身份证号报告他。”
“哦!”
孙大川轻声回了一句,就如实地报出了自己的一些信息。
马明辉看着孙大川手中的两只肥兔子,假装好奇地去摸兔子毛,实则是去摸兔子脖子上那伤口处的血迹,通过血迹的干湿度来判定死亡时间,以及是否是被猎射杀的。
对于马明辉的动作,孙大川一点儿也不避讳,他还以为他没见过野兔子,就耐心地让他多摸了几把。
马明辉摸完之后,就笑着跟祖孙三人告别,然后带着几人往院子外走。
没走几步,雷军就上前禀报道,“老大,按照你的旨意,我刚才偷偷地在他们院子里外四处瞅了一转,没发现可疑之处。”
“我也没找到凶器!”
郑超跟来禀报。
马明辉断然摇头道,“凶手不是他们!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孙烟枪的病况,他已经快病入膏肓了,最重要的是有哮喘病,别说背人爬山了,就连走路都很吃力;还有那个孙大川,他手里提了两条大约两个小时前才死亡的肥兔子,你们想想,两个小时前我们
已经在这山上了,如果他开枪打猎的话,我们一定能听到猎枪声,这就充分说明了这小子两个多小时前在很远的地方,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么说来,那三个臭尼姑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了?”山牙子听了马明辉的分析,立马就义愤填膺起来。
马明辉也不下结论,只沉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三个尼姑,去了之后还是老规矩,军子和超子你们两个暗中找线索,我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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