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薄可萱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大哥亲口告诉我的,大哥料定三王子今日会来,怕我受刺激,所以提前告诉了我,大哥和皇上早就说好了,不让我嫁给氆氇族三王子,就算赐婚也不会是我。”
太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羞又恼,狠狠的打了薄可萱一下,道:“那你怎么不告诉娘啊,白白让娘为你担心!你这个该死的丫头!”
薄可萱被打的惊呼了一声,捂着生疼的手臂偷偷的看了薄非阳一眼,小声的道:“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况且大哥不是也跟娘说了不会让我嫁给那个人了吗?我以为······”
“你以为太夫人会相信侯爷,可是你却猜错了,太夫人根本不信!”没等薄可萱说完,乌苏雅便冷声接道。
薄可萱闻言,转头看了尴尬的满脸通红的太夫人,似乎明白方才气氛为何会那么冰冷了,也不慢的瞪着太夫人,撅嘴道:“娘你这么连大哥都不相信呢!”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乌苏雅冷言冷语太夫人无言以对,连薄可萱都这样说她,她便受不了了,她这样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薄可萱吗?
“可是······”
“太夫人身子不适,就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吧,外面还有客人,媳妇和侯爷也该去招呼客人开席了。”太夫人和薄可萱母女二人争论不休,乌苏雅却没有心情再听下去,说完也不等太夫人反应,拉着薄非阳便出了太夫人的屋子。
薄非阳由着乌苏雅拉着自己往外走,刚进了正厅,却一个用力,把她紧紧的揽进了怀里,黑色的头颅贴在她的颈边,呼吸炙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侧。
乌苏雅左右看了一眼,好在正厅里的丫鬟们方才都跟着太夫人进了内室,裴嬷嬷也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要不她和薄非阳这样,被人看见了多尴尬,忙想要偏头去看看薄非阳怎么了,却被他抱的更紧。
“别动,让我抱抱你。”薄非阳声音沉闷的说道。
乌苏雅却从薄非阳的声音里听出了淡淡的伤感,心中猛的一抽,想起太夫人方才对薄非阳所做的一切,更是为薄非阳难过了起来,也伸出手来,隔着身前巨大的肚子,艰难的揽住了他的腰身,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由的叹了口气。
“我是故意不说的。”薄非阳却突然开口说道。
乌苏雅一愣,立马又反应过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了。薄非阳跟薄可萱说了全部的计划,却没有跟太夫人说,他甚至没有跟薄可萱强调,让她转告太夫人一声,或许就是想看看自己在她的心理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吧,可证明的实事却伤害了他,其实上次在讨论给薄可萱被嫁妆的时候,乌苏雅便看出来了,薄非阳心里的伤痛,这一次只不过是他倔强的想再次证明而已,或许他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却依然固执的坚持着,直到现在受伤,伤痛,直到无法释怀,若是可以,乌苏雅相信薄非阳不会再她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乌苏雅不禁咬牙,薄非阳今日会如此,绝对不是一次两次被伤害的结果,他已经是成年人,若不是从小的阴影,不会让他难过至此,太夫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乌苏雅联想到薄非阳家境殷实却负气离家,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太夫人让他娶一个曾经悔婚的女子吗?大概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她现在却不想追问,再次提起,无异于把薄非阳心头上一个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那会比当初受伤的时候更疼。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乌苏雅没有说话,薄非阳有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乌苏雅这一次却很快给了他回应,用力的摇了摇头,道:“不会,不过我要是你,不会给她机会再伤害自己一次。”
薄非阳身子一震,慢慢的松来了手,一双黑亮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乌苏雅的心理一样,有些惊讶,有些忐忑,还有些被看穿的尴尬。
同子日人。乌苏雅也不回避,迎着薄非阳的视线望了过去,恶狠狠的耸了耸鼻子,道:“我会让她晓得我不在乎她,甚至会跟她对着干!”
薄非阳眉尾一挑,像是相信了乌苏雅的话,迟疑的道:“可是她是我娘,是生我的娘。”
“所以你比我善良啊!”乌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薄非阳像是没有明白,皱眉望着自己,才瘪了瘪嘴道:“正是因为太夫人是生你养你的亲娘,所以我才没有跟靖宇和可萱争薄家的祖产,也正是因为她是你亲娘,我才会把乔嬷嬷请回来,给她办寿宴,还忍痛花一千多两银子买一座三进的宅子给可萱陪嫁,我若是想跟她计较,沈氏,冯氏,还有她现在所做的种种,哪一样我不能跟她计较,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晓得她是你娘,不管她怎么对你,你都不可能对她恨得下心,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
“嘘!我还没有说完。”薄非阳纲要张口,乌苏雅却用手指封住了他微启的唇,一脸认真的道:“你或许是太夫人的三分之一,或者更少,却是我的唯一,唯一的夫君,唯一的爱人,唯一······唔!”
乌苏雅的话也没有说完,便被薄非阳以吻封缄。
太夫人最终没有再出现在自己的寿宴上,乌苏雅只用一句“太夫人有些乏了,在屋子里歇着”,便堵住了宾客们的嘴,宾客们虽然心有疑惑,都觉得太夫人的缺席与氆氇族三王子的突然到来有关,可是从薄非阳和乌苏雅脸上却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好在侯府准备的酒菜和娱乐节目确实不错,让众人很快把这件对他们来说不重要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毕竟他们冲着薄非阳和乌苏雅来了的,而不是太夫人。
虽然给太夫人办寿宴,乌苏雅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乔嬷嬷,应付那些夫人小姐们也让她累的差点直不起腰来,好在薄非阳体贴,又有刘心如在旁边帮衬着,宴席一散,他们便把她赶回了朝阳院。
“恩,真是太舒服了。”乌苏雅一进屋便躺倒在软榻上,把腿架在软榻边的矮柜上,以促进腿脚的血液流通。
裴嬷嬷命人去准备了热水给乌苏雅泡脚后才走了进来,一见乌苏雅瘫倒在软榻上的样子便沉了脸,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按捏腿脚,一边语带心疼的抱怨道:“姑娘也太不会惜着自己了,瞧瞧你把自己给累的,这腿都肿的一摁一个坑了,这泡脚只怕也没有什么作用的,奴婢还是让人给姑娘准备热水好好泡泡身子吧。”说着便要起身出去。
“嬷嬷别走,正舒服呢!”乌苏雅却拉着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笑着说道,待裴嬷嬷横了自己一眼才狗\腿的接着道:“嬷嬷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按的真舒服——我这会动都不想动一下,洗澡还是等会再说吧,现在把水烧了,一会再凉了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