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井伸行摇了摇头，“我可是演奏了完整的一首彼得鲁什卡，而你这个家伙弹到一半就把乐团扔到了舞台上，自己谢幕下台了。”</p>
叹了叹，“说起来还像昨天，这一晃十年过去了。”</p>
“是啊，十年了。”</p>
沈清辞接过话，片刻，“等你有时间，来燕京转转，别老一个人窝着，就当是看看你的学生。”</p>
“这么说你是打算收下夏树了吗？”十井伸行问道。</p>
“嗯，不过我可不能向你保证把她教成什么样子。”沈清辞说道。</p>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随着隔壁渐渐停下的钢琴声，十井伸行冲着隔壁喊到，“夏树。”</p>
片刻。</p>
一声门响。</p>
十井伸行转头看向了身旁，“沈君，这段时间需要夏树准备些什么？”</p>
“三首玛祖卡门外加拉二协奏曲，就当是考试曲目吧，”沈清辞用英文向着十井伸行说道，“按照你的指导练习就可以了。”</p>
接着看向了少女，用汉语一字一字顿道，“好好学汉语。”</p>
少女再一次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会。”</p>
“行了，不打搅了，下个月到维也纳我再和孩子慢慢沟通吧。”</p>
沈清辞说着起身准备走，十井伸行连忙站了起来，“夏树不能去维也纳了，她这边还有考试，如果不参加的话，到时候出国会很麻烦。”</p>
“行，一个小比赛也无所谓，那八月燕京，我等她。”</p>
“沈君晚上留下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不方便明天也行。”</p>
“抱歉，今天晚上真的不行，而且明天一早我就要飞维也纳了，下次吧，等你来燕京，我请你。”</p>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那今天就不留你了。”</p>
“再见。”</p>
“再见，沈君。”</p>
“再见，沈老师。”</p>
...</p>
“真是个不错的人，”沈清辞离去后，十井伸行叹了叹，片刻，“夏树，四首肖邦的马祖卡，外加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和彼得鲁什卡协奏曲，这是你的新老师给你布置的考试曲目。”</p>
“还有三个多月，你要努力了哦。”</p>
“啊！！”</p>
少女突然长大了嘴，整个人瞬间凌乱了。</p>
顿时间，她忽然有点心疼起那个叫做段冉的女孩子。</p>
不过。</p>
片刻后。</p>
“老师，你放心，我会完成的。”少女坚定的说道。</p>
十井伸行咳嗽了一下，“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吧，去我的书架第二层把一个灰色的谱夹拿过来。”</p>
麻生夏树闻声去隔壁将谱架取了过来，“老师给您。”</p>
十井伸行没有伸手，笑着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份谱夹就交由你保管了。”</p>
少女看着微笑的老师，心里再次感受到了一丝没由来的压抑。</p>
她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p>
首页的夹层上，是一张照片。</p>
在金光璀璨的巨型舞台上，大型的交响乐团像是众星拱月的围在一架三角钢琴周围。</p>
钢琴前，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演奏者正仰头看着舞台的上空。</p>
光晕下。</p>
在那个瞬间，年轻的演奏家，眼神不再空洞。</p>
照片上方的乐谱上。</p>
是一组陈旧的字迹。</p>
‘彼得鲁什卡协奏曲，十井伸行，2002年7月7日’</p>
...</p>
“我们开始上课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