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p>
兰顿给出了一个秦键一时无法接受的回答，“只要一个演奏家的名气足够大，他就是顶级乐手。”</p>
秦键摇了摇头，“兰顿教授，恕我根本无法接受您这一观点，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拥有天赋并且正在努力的人，他们只是缺少一个舞台。”</p>
“太多？”</p>
兰顿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我打赌这样的人你一个都说不出来。”</p>
教室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p>
片段。</p>
秦键无奈笑叹道，“好吧，我确实说不出来，但是您又怎么能证明我口中的这些人是不存在的呢。”他刚才在脑海中查阅了很久，只是连个模糊的人影都没有冒出。</p>
兰顿：</p>
“首先，你所谓的天赋在我看来就将全世界99.99999%的具有音乐天赋的人拒之门外。”</p>
“你根本不了解什么叫做天赋。”</p>
“其次，努力只对那零星的0.000001%的人有些许作用。”</p>
“最后，他们几乎都已经成名，或是在成名的路上。”</p>
“好的，教授。</p>
秦键点了点头，片刻，“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承认任何一个有名气的演奏家都是顶级乐手？”</p>
兰顿：“是的。”</p>
秦键：“那么如果一个只有二流水准的演奏家，只是被经纪公司包装成了一个名气超群的演奏家的样子，你也承认他是顶级乐手吗？”</p>
兰顿：“你可以继续尝试着举举例子。”</p>
秦键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人影便是亚当斯，但随即他便打消了自己的想法。</p>
亚当斯的水平他承认。</p>
“秦，还有五分钟三点，你决定放弃上和声课了吗？”</p>
兰顿话音刚落下，秦键立马抬手看了一眼表，“教授再见，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完。”</p>
“随时欢迎。”兰顿有风度让开了书架的位置。</p>
秦键将《过目不忘的考古学家——圣桑》重新塞回了书架，接着拿着乐谱匆忙的离开了5号钢琴教室。</p>
秦键离去后，兰顿来到冰箱前拿出了他的草莓派，回到办公桌前吃了起来。</p>
看着他花费一上午重新为秦键整理的新学期课程，他又有点犹豫了。</p>
他听过秦键的所有音乐作品，他最喜欢的是对方演奏的莫扎特作品。</p>
没见面之前，他以为能将莫扎特音乐演奏的如同莫扎特本人一般的演奏者应该是一个心中没有什么杂念的人。</p>
只是经过今天下午的这番讨论，他对秦键的成长经历忽然产生了不小的兴趣。</p>
——</p>
“看来他目前还不适合巴赫。”</p>
兰顿在继贝多芬之后，再次将工作日志上属于秦键教学计划一栏中的巴赫作品划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