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夜袭,鲸鲨营将士除去两人负伤,未有亡者。守船贼人共计五十,除去十数人当场被击杀,其余皆被俘获,可称大胜。离岛上下对此战果无不大喜。
待得陈云登舰,那俘虏之中突然有人声喧哗。
“吾要见你等领军校尉,吾有大事相报。”喊话之人,正是方才巡视楼船的郑姓首领。
周泰将此人押至陈云面前,对其说道:“我家公子便是你要见之人。”
那贼人听周泰喊陈云公子,又见他仪表堂堂腰挂宝剑,便把他当成世家大族前往军中积攒功绩的后起之秀,面上不由大喜道:“小人广陵造船厂工首郑京,拜见公子。”
这郑京乃是当初兵卒裹挟的船工之首,只因他能够维护楼船,方才一直留他性命。待得时日久了,发现郑京做事本分,又有组织才能。便让他管理船工,平日肩负守护大船之责。
郑京虽然落草,但平素倒是一直把持自身,洁身自爱。今日见鲸鲨营之人,皆身披‘铁甲钢盔’,便以为是朝廷发兵相救,心内自是大喜。
“幼平,还不快为郑船首松绑。不知郑船首有何事相报?”陈云听说这人是船首工头,心知这可是个宝贵人才,对着郑京也是一脸笑意。
郑京见这公子倒是个礼贤下士之人,暗道自己终于得见光明,脸带兴奋说道:“公子,吾有两事报之。一为岛上除原有的两百贼人,尚有泰山昌豨所带的百余贼子。”
“什么?那昌豨竟然来了飞鲨岛?他此次前来是为了何事?”陈云心想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昌豨竟然也来了。
“具体事情在下也是不知。只听说是让飞鲨岛参与陆上一次劫掠,然后再用楼船将所劫粮草军械运出。”
陈云听到此处,心内倒是一惊。这陆上劫掠军械物资,想来必是长乐车马行之事。难道说这两方竟是同谋?那上次自己假冒于三,吓退贼寇之事或许另有蹊跷。
郑京见陈云眉头紧锁,心知自己所说信息确实有用,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则是这飞鲨岛之上,有一露天铁矿,贼寇兵械虽然难比朝廷天兵,却也比寻常贼人要强上不少,还望公子临敌之时,不可大意。”
陈云闻听此语,不惊反喜。欧达那边所带精铁,如今连番消耗已经见底,自己正发愁呢,居然在这飞鲨岛上得到解决之法。见郑京一脸忧虑,便笑道:“郑船首不必担忧,此次我军准备充分,那贼人必然难以抵抗。幼平,将郑船首领入船舱吃饭休息,等贼人授首,我再与郑船首秉烛夜谈。”
郑京方才已经见到离岛四营之中,竟然还有床弩,心知此军精锐。对飞鲨岛群贼覆灭,倒也没有太多忧虑,便跟着周泰下去休息,待得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公子,飞鲨岛上下,虽然恶贯满盈。但其中却有不少船工与乡民乃是被裹挟而来,还望公子网开一面。”他知道汉法严苛,叛逆断无饶恕可能,此番言语,也不过为求心安。
哪想到陈云闻言竟说“待会俘获之人,可由郑船首一一辨认。若是有船工百姓,自要要妥当安置。”
郑京闻言心内不由一震,目含热泪跪倒在地。高呼“公子慈悲,公子慈悲。”
待得送别郑京,陈云与太史慈便让义勇军众人在飞鲨岛通往船坞的大道两侧,挖掘沟堑,引军埋伏,又以树叶覆盖。
等到准备完毕,此时已近卯时。众人便依计点燃狼烟,陈云又让司马廉搬来自己那个大喇叭,仿效喊杀之声,那喇叭扩音之下,声震飞鲨岛。一时之间,船坞附近烟火缭绕,厮杀之声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