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秦铮见她恼了,连忙求饶。
谢芳华恼怒,“你还说!”
“好吧。”秦铮无奈,嘟囔道,“只要不是妖怪就好。”
“这短短时间,我小腹是大了的,明显看得出腹中胎儿是生长的,自然是解了。”谢芳华道,“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反正,是男是女,都要生下来。生下来就知道了。”
“他不是将你的禁锢之术解了吗?难道没解?”秦铮沉下脸。
谢芳华摇摇头,放下手,道,“医术是刻在心里学在脑里,岂能说退步就退步?大约是受了意安给我下的禁锢之术的影响,胎盘外被一层东西罩着,使我探不到。”
“那你为什么诊不出?医术退步了?”秦铮问。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诊不出是男胎还是女胎就是妖怪吗?什么道理!”
秦铮惊骇地看着她,“不会真是妖怪吧?”
谢芳华摇摇头,“真的诊不出,不明白为什么。”
秦铮皱眉,“为什么?”
谢芳华对他摇摇头,疑惑地道,“按理说,这个月份,能诊出了,可是我诊了半响,也探不到是男胎还是女胎。”
过了好半响,谢芳华情绪一直没什么变动,秦铮忍不住问,“诊出来了吗?怎样?”
秦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谢芳华手微微抗拒了一下,但耐不住秦铮的强硬,着实地按在了自己的脉上。
秦铮握住她的手,“无论是男儿,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子更好,若是女儿家……”他抿唇,“你不是也长这么大吗?有何惧?大不了,她以后,也如你一般就是了。”话落,他将她的手放在她的脉搏上,柔声说,“来,你诊诊看。”
“是啊。”谢芳华叹气。
秦铮蹙眉,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半响道,“原来你这几日眉目忧心,是为这个。”
“你看,当初哥哥没传承娘的血脉,我传承了。男传男,女传女。”谢芳华咬唇,“如今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孩子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了,总归是我们的孩子。可是万一是女儿呢……”
秦铮一怔。
谢芳华摇头,“你虽然喜欢女孩,但是想过没有,若她是女儿,也会传承我的血脉。”
秦铮立即道,“那更好啊。”
谢芳华的思绪立即被拉回到了孩子身上,踌躇地道,“若是……是女孩,不是男孩怎么办?”
“是男是女,你不是说到了足够的月份,就能诊出来了吗?”秦铮催促,“如今你都三个多月了,快,诊诊看。”
“诊什么脉?”谢芳华问。
秦铮嘎嘎嘴,嘟囔道,“好吧,就算是小妖怪,也是我的……”话音未落,他忽然想起什么,对谢芳华压低声音问,“华儿,你可诊脉了?”
谢芳华瞪着他,“你才是妖怪呢。有这样的爹吗?”
秦铮伸手将站在窗前向外看的谢芳华拉开,摸摸她的脑袋,“有什么可看的?走,回床上,我该你给和小妖怪读书了。”
老者站在院中,一脸的愁云。
“那你就等着你家城主回来吧,兴许,他有办法解了毒也说不定。毕竟,能坐雪城的城主,焉能没有本事?”秦铮伸手关上了窗子。
老者一噎,摇头,“小王爷,你要十万兵马,城主不在,恕小老儿不敢应您。”
“我与言宸打赌,是三日。”秦铮温凉地道,“若是想我救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就要拿出让我值得出手的东西来。你们的术法都解不了,爷就那么容易解得?”
老者道,“不知言宸公子用了什么毒,就连我和城中的护法用术法,也不能化解。城主在外,要归来,最快也要两三日,那个毒怕是十二个时辰不解,全城都会蔓延。小王爷说要保住雪城,不能言而无信啊。”
“雪城有立世的实力,数千年无人能撼动,如今还用得着求人?”秦铮挑眉。
老者恳请道,“劳烦小王爷出手救救雪城,在下未曾拦住言宸公子离开。”
秦铮从窗前往外看,淡淡道,“何事?”
一个时辰后,雪城的师爷匆匆前来,在院外拱手,“小王爷!”
秦铮暗暗欷歔,这女人怀孕后,真是一个神奇的所在,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说高兴就笑开了颜,他着实招架得辛苦,说话也要谨慎些,没准哪句话就惹到她了。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好笑。
“这倒也对。”秦铮低头亲她,哄道,“好啦好啦,我们争论这个做什么?天下女人不管是谁,都没我的华儿好。”
谢芳华轻轻哼了一声,“不见得,女人若是狠起心来,十个男人也不是对手。”
秦铮一噎,连忙抱住她,“虽然同是女人,我家华儿可比她强多了,不是看不起女人,是觉得,若是女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么比起男人来,就好钳制多了。”
谢芳华顿时嗔目,“你看不起女人?”
秦铮轻嗤,“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而已。”
“当年,兰妃是北齐先皇从雪城带进北齐王宫的,生下齐云雪后,北齐先皇没几年就驾崩了,兰妃带着齐云雪去了情花谷,但是这么多年,齐云雪与玉家来往甚密。以她的身份,与雪城的关系,还有兰妃传教的本事,情花谷那些兵器……她心向北齐的话,这一仗,就难打了。”谢芳华道。
秦铮看着她挑眉。
谢芳华抿唇,“若是齐云雪心向北齐,那么……怕是不太好易与。”
“说不准!”秦铮道,“毕竟我们从情花谷去天阶山,又半途折返回来,已经有些日子了,连他们的踪影都没看到,天阶山既然一片火海,他们想必也不会久待。”
“她不是和云澜哥哥送兰妃的骨灰进入天阶山了吗?”谢芳华道,“难道会这么快出来?”
秦铮颔首,“她是北齐先皇的女儿,北齐的小公主,北齐王是她哥哥,家国有难,她焉能坐视不理?”
谢芳华又低头寻思,片刻后,道,“你是说齐云雪?”
“不过,有一个人,她的心恐怕是向着北齐的。”秦铮道。
谢芳华点点头。
“北齐玉家势大,也就养出了一个玉言宸而已。”秦铮道,“因北齐玉家势大,其余的北齐诸多世家才连年被压制,在玉家的光芒下,别家就算有能人,也不能崭露头角。所以,北齐的能人还是有很多的。”
谢芳华摇头,“知之不多,以前,我的心思,大多都用在南秦,如今想用在北齐,也力不从心。”
“华儿,你对北齐知道多少?”秦铮忽然问。
“那你指谁?”谢芳华看着他,寻思着,“难道,你是说,北齐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能者?”
秦铮不承认也不否认,“北齐王的确是有些本事,这么多年在太后和玉家的双重压力下,依然稳坐北齐江山的帝王位子。更甚者,纵容玉家行事,却制衡着玉家不敢在北齐皇室面前太过张狂。可是老了就是老了,如今姑姑回了南秦,他难免会乱了心思。就算他亲临前线,也未必是秦钰的对手。”
她疑惑地问,“你是说北齐王吗?”
谢芳华看着秦铮,除了言宸和齐言轻以及被言宸废了武功送回家族安养的玉兆天和玉家解散了的长老堂外,北齐还有什么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