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没有说话。
他久久伫立在床前,望着唐笑痛苦的模样,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
成萌瞪着大哥,她实在是讨厌大哥这样对待大嫂,可是,她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却也没有什么资格真的去斥责大哥。
因为她能够看得出大哥是爱大嫂的,只是,大哥心里或许有个结。
“出来。”成烈对成萌无声地说道。
成萌乖乖地下了床,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大嫂吵醒,事实上,唐笑睡得很沉,没有办法将要醒过来的迹象。
跟在大哥身后出了门,轻手轻脚地将卧室的门掩上,到了客厅,成萌就忍不住了:“大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嘛。”
“大人的事情你不用管。”成烈淡淡地说。
“我才不是小孩,我都已经成年了!”成萌不服气地说。
“小声点。”成烈看了一眼卧室房门,不满地看了成萌一眼。
成萌嘟囔着一屁股在沙上坐下来:“搞不懂你,明明那么惦记着嫂子,还要折磨她,害得她做梦都要梦见你,担心你走。大哥,你太坏了。我要是大嫂,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成烈眼眸深沉,坐下来望着成萌:“你也觉得,我对你大嫂很不好么?”
成萌愣了愣说:“这个……我说了不算吧,得大嫂说了才算,但是,我觉得大哥你对大嫂是真心的,只是……哎,大哥,你就不能有什么说什么,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吗?你们男人老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装深沉装隐忍,其实啊,女人最烦这种了。”
听了成萌的抱怨,成烈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很多时候,男人不是不愿意解释,而是不习惯解释。
对于男人来说,做比说来得更加重要。
如果一个女人,凡事都要找男人要一个解释,那么,往往不会得到任何的解释。这就是男人。他们并不是装深沉装隐忍,而是从小就被教育,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轻浮,不能够话太多,在华国的传统观念中,男人原本就应该是稳重而沉默,如大山一般安静,却又蕴含着力量。
成萌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她大哥说话,自然憋不住了,她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气咻咻地说:“大哥,你到底要干嘛呀,一大早把人家叫起来,又不搭理人家。”
成烈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只纸袋:“早餐。”
成萌愣了愣,随即满眼的欣喜,凑过去搂住她大哥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说:“我就知道大哥最好啦!大哥万岁!”
成烈哼了一声说:“刚刚不是还义愤填膺地指责我么。”
成萌打哈哈道:“哎呀,误会误会,大哥就当我刚刚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呢!”
成烈:“……”
成萌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鼻尖耸了耸,直接扑过去打算拆那只纸袋。
谁知道一只胳膊横空出世,直接把那只装着早餐的纸袋拎走了。
成萌回头,皱着一张巴掌小脸儿用力地瞪她大哥:“又怎么了嘛?”
“待会儿再吃。”成烈淡定地说,“你大嫂还没起来。”
成萌简直无语了:“……我先吃我那一份,等下大嫂起来再吃她那一份嘛,再说了,大嫂还有营养餐呀。”
“不行。”成烈拒绝得很干脆,“待会儿你要跟你大嫂说早餐是你特意起早去买的,所以,必须等你大嫂起来再一起吃。”
成萌感觉自己被她大哥忽略得很彻底,什么叫做有了老婆忘了妹妹,她算是见识到了。
“大哥,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成萌忍不住问。
“不是。”成烈悠悠地回答,“你是咱妈生的。我还年轻,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成萌:“……”
为什么别人家的大哥都是级无敌大暖男,她家的大哥就只会怼她?
“哼,我讨厌你。”成萌重重地一屁股坐倒在沙上,抓过旁边的一只抱枕把它想象成她大哥,死命地捏来捏去。
“先去刷牙洗脸。”成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不然我就把你衣冠不整眼角还挂着眼屎头乱得跟鸡窝似的丑样儿给你亲爱的小皮特儿。”
成萌赶紧用手里的抱枕遮住脸,警惕地瞪着她大哥:“不准偷拍我!”
“嘘,你再这么大声嚷嚷,我就真的给皮特了。”成烈好整以暇地冲她扬了扬手机。
屏幕上,正是她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眼角挂着一粒硕大的眼屎的丑样。
成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愤怒地用气声骂道:“大哥你卑鄙!”
成烈扬起一边嘴角,笑得很邪恶:“还有很多,你要一张张欣赏吗?”
成萌伸手试图去抢,还没蹿到她大哥身边呢,就被她大哥轻轻松松地单手制住了。
被成烈像只小蚂蚱一样摁在沙上的成萌气得头顶冒烟儿,却也只敢用气声叫骂道:“坏大哥!大哥是个大混蛋!就只会欺负我!以后我要天天在嫂子面前说大哥坏话,让嫂子再也不理你了!哼!!”
因为没有声音,只有嘴型和气流声,成萌的愤怒看起来非常的没有威慑力。
成烈摸了摸她一头乱糟糟的头,给她顺了顺毛儿,淡定无比地说:“乖,照我说得做,回头我在皮特面前表扬你。”
“……”成烈一句话就让成萌偃旗息鼓了,她眨眨眼问:“表扬我什么?”
“表扬你贤良淑德,温柔美丽,是个娶回家做老婆的最佳人选。”
成萌粉扑扑的小脸儿上瞬间绽放出光彩:“交易成功。”
成烈松手,成萌喜滋滋地冲去洗手间。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独自坐在沙上的成烈脸色苍白,神情也显得十分疲倦,和刚才在成萌面前判若两人。
事实上,他昨晚几乎一整夜没有阖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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