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晟刚刚涌上心头的一阵感动和感激,在成烈这个坏笑之下,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我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裴远晟没好气地说道。
“那可说不准。”成烈仍然是眯着眼笑,却自顾自地走到草坪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来,懒洋洋地看着裴远晟,冲他勾勾手说:“过来。”
裴远晟看见成烈那逗狗似的模样就来气,赌气说道:“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当遛狗呢你?”
成烈神情慵懒地靠在刷成原木色的椅背上,长腿随意地舒展着,似乎是嫌头顶上的太阳太晒了,他伸手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方。
渐渐爬上人头顶的太阳炽热而明亮,四肢修长的男人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黑红色的运动鞋。
强烈的光线下,好看的事物总是格外好看,而丑陋的事物也总是格外丑陋。
此时坐在草坪边上的长椅上的年轻男人,无疑是格外好看的那一个。
他那雕塑般的五官,与毫无瑕疵的小麦色皮肤,在丰盛的阳光下,是那么的鲜明夺目,如同阿波罗一般,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强悍。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完美的,再挑剔的眼光,在他身上也挑不出任何缺陷来。
医院对面的一座大厦上,一个拥有着一头及腰的金,和湛蓝色双眼的年轻女人从望眼镜前直起腰来,似乎心情十分愉快地吹了个口哨,朝坐在房间中的几个人说道:“上帝啊,他可真好看,我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
“伊丝塔,你这个小骚货,又要情了吗?”坐在暗红色真皮沙上的一个黑人嘲笑道。
被称为伊丝塔的金女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哦,杰拉尔德,如果是他,我愿意趴在地上舔/他的——”
“闭嘴吧!伊丝塔,你这个女流氓。”坐在黑人旁边的一个有着浓密的红褐色卷的女人忍无可忍地说道。
“亲爱的,我想你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没有看到我们的猎物是多么的——多么的英俊,多么的美丽,”伊丝塔一面回想着男人的脸庞,还有那性感又美好的身躯,一面禁不住舔了舔嘴唇道。
“来吧,亲爱的亚莉克西亚,快过来看看,我们还从未有过如此美丽的猎物呢。如果你看到他,我敢保证,你和我一样,会为了他着迷的,甚至,你也愿意舔/他的——”在杰拉尔德愤怒的眼神中,伊丝塔不得不咽回了冲到嘴边的词语,但她的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着,似乎已经想象着和那个男人一起滚床单了。
“我不信。”红褐色头的亚莉克西亚抱着胸,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道:“东方人,尤其日本人,全部都是些五官扁平身材短小的低等人种,我可从来没有看见过长得不错的东方男人,况且,长得再好看,会比我们的奥狄斯更好看吗?”
提到奥狄斯,亚莉克西亚的嘴角终于上扬了。
她扭过头,朝房间中唯一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看去,她那张仿佛对一切都含着质疑与不屑的脸上,此刻浮现起一丝讨好的微笑。
奥狄斯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转椅上,如亚莉克西亚所说,是一个十分英俊的西方男人。
他有着被上天眷顾的深邃而俊美的五官,一头柔顺及肩的金中长,一双天空一般苍蓝的眼眸,还有异常笔挺的鼻梁,与薄薄的抿成一条线的血色淡漠的嘴唇。
即便是放在白种人中,奥狄斯的皮肤也仍然显得过于苍白,他穿着一件有着繁复花纹的黑色尖领丝绸衬衫,苍白的手腕上带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同样刻着花纹的足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宽的手镯。
当他低着头陷入沉思时,身上便充斥着一种冰冷的,宛如中世纪吸血鬼一般的气质。
可这一切,丝毫不影响他给人带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奥狄斯仿佛没有听见亚莉克西亚说的话,也或许是故意不想听见。他仿佛也没有看到亚莉克西亚脸上讨好的笑容,也或许是故意不想看见。
亚莉克西亚灰色的眸子中,不由自主地划过一丝黯然,这使她那灰色无神的眸子,变得更加无精打采了。
“真是个可怜虫。”伊丝塔摇摇头,低声嘀咕道。
而坐在亚莉克西亚身旁,身材魁梧的黑人杰拉尔德闻言,再次瞪了伊丝塔一眼说:“你给我少说两句。”
对此,伊丝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朝杰拉尔德说道:“我想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歌颂那位美丽的猎物,这样多少能转移一下我们可怜的亚莉克西亚的注意力,不是吗?”
杰拉尔德紧紧皱着眉,陷入沉默。
而亚莉克西亚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并且轻轻甩了甩她那一头浓密卷曲的,好似生了锈的弹簧一般的短,过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起头来,对伊丝塔说道:“如果那个男人是个丑八怪——伊丝塔,我想我绝不会原谅你戏弄我。我会亲自开枪结束掉你这个女流氓的一生,让你不再有机会去祸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
“哦!祸害?啊哈……宝贝儿,我刚才从你嘴里听到了什么?你说我祸害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们?”伊丝塔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亲爱的,我想你肯定搞错了,我可从来没有祸害过谁,亚莉克西亚,如果你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他们都是自愿和我生关系,自愿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