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抬脚踹了他一脚,孙络吃痛地皱眉,却不敢出一点儿声音。
他知道,那民警是故意做给里面那个人看的。
果然,现在是个人都敢欺负他,是个人都知道,他孙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孙络踉踉跄跄地走进去,立马被那民警用力一搡,推到了那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人穿着一身军装,短利落,面目英俊,不一言,却令人感到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场。
孙络一坐下来,甚至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成上校,人我给您带来了,您慢慢审,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刚刚对着他凶神恶煞的小民警对上这人,立马换上了一副殷勤的嘴脸。
“出去。”
那人漠然地吐出两个字,语气毫无温度,冰冷到极点。
“是,是,不打扰您了……”
小民警点头哈腰地出去了,顺便还关上了门。
审问室内只剩下孙络和那个男人,一时间气温似乎变得更低了。
在他的眼神逼视下,孙络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颤。
他先前并不是没见过唐笑的老公,但那时都是有唐笑在,并且他都穿着便装,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没有这么凌厉、可怕。
现在他才知道,在承北被人称为“成爷”和“成大公子”的成烈,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当初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打唐笑的主意?
“成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行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成爷,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孙络知道逞强没用,自尊在自由面前更加屁都不是,如果现在跪在地上磕一百个响头能让眼前这位对自己既往不咎,他马上跪下来磕一千个也愿意!
求饶的话十分轻松地就从他口中说出来了,尽管眼前,他也是一公司老板,绝无可能对人低三下四,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面临的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出在眼前这男人身上,要想重获自由,就必须求这位成爷放过自己。
“孙络。”
成烈盯着他,浓深的双眸中透出利剑般的寒光,令他如坐针毡。
当他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孙络不由自主地将背脊挺得笔直,眼神惶恐而不安。
“你是说,我在公报私仇?”
“……!!”
孙络豁然瞪大眼睛。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是!成爷您误会了!!”
“嗯?”
他挑了下眉,眼神嘲讽。
“成爷,我我我……都是我的错,我千错万错不该——不该去招惹您夫人,我——”
“你说什么?”
成烈忽然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条肮脏的浑身长满痢疾的丧家犬。
孙络仰头恐惧地望着成烈,忽然现对方真的很高,军装尤其让他看起来身材笔挺而高大,说是将近两米也毫不夸张。
那逼人的气势令他喘不过气来,孙络怀疑自己会死在对方手里。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成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
成烈一言不,仍然只是冷冷地俯视着他。
孙络因为恐惧,居然掉下了眼泪,他扬起涕泗交流的一张脸,悔恨交加地说:“成爷,我对您夫人,是真的单纯的喜欢,没别的想法,我从大学时就暗恋她,我喜欢她,可我知道我配不上,这么多年了,我只是不甘心,舍不得,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啊!成爷,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再也不见您夫人了,我再也不——”
成烈眼神漠然,又是一脚踹过去。
“嘭——”
这次,孙络直接被踹飞,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这一脚力道很足,或许成烈还没使出十分力气,但孙络已经感到自己肋骨生疼,浑身仿佛都快散了架。
尽管如此,他不敢叫出声,因为怕惹这位爷烦,他使劲儿吸气,憋着腾再次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成爷,我……”
“还不知道错在哪儿?”
成烈平平的声音传来,即便是这样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却依然令人胆战心惊。
“我,我,我……”
孙络浑身颤抖,揣摩着成烈的心思,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点什么。
“你以为,你触犯的不是法律,是我?”
“……”
成烈冷冷地俯视着他,语气森寒:“还是说,在你眼里,只要权利够大,就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不不不……不是……”
孙络拼命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烈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给您做牛做马……”
成烈冷笑一声:“错在哪儿?”
孙络一时有些茫然。
难道他的错,不是在于惹上了成烈么?
偷税漏税,还有其他一些为了公司利益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小问题,这么干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关系肯打点,谁能因为这个坐牢?
他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养上那么一两个,或者弄几个回来玩玩,不也正常的很么?
承北那些阔少们玩的花样多了去了,他这还算口味轻的,那些人动不动玩死人,不也屁事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