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影的发髻胡乱的散落下来,身上的白衣也被烧掉了许多,雪白的肌肤上有道道血痕。
狂风凛冽,吹起楚玉地衣发,她的头发完全的散了开来,毫无顾忌的在空中狂舞,她的脸容被风吹得发白,嘴唇没有血色,可又在霞光里映上了温柔的光泽。
当她的秀发披落下来,当她随便穿上的衣裳在地上拖曳,她一概毫不介意。当你对她说话,她便酣然入睡,不予回答——你早晨赠送的那朵鲜花,也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
他对面站着一个孩子,准确来说他已有了少年的雏形,青色的衣衫,黑色细长发被一根深色带子松松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滑到他脸颊旁,玉色的肌肤,睫毛低垂,表情淡然。
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发丝遮挡过眉眼,面庞上的愤怒和张扬渐渐归于平静。窗外明媚的光被一块云朵挡住,面前的光线也随之暗下来。他抬起眼,看着几人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勾在男人臂弯处的白皙小脚,足尖安静地垂下,仿佛被人折断翅膀的蝶,了无声息。
一身长裙打扮让她看起来很是累赘。一头半湿黑发就这么披散在肩头,雾煞煞的模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明显的闪过一缕惊慌,她皮肤很白,没有任何彩妆的描绘,樱粉色的唇苍白的近乎无色,那身惯穿的白体恤加绿色长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株细雨中迎风摇摆的婆娑绿柳,莫云生第一个看呆了。
而我那堆锦积玉的卧房中,只剩了我,手足俱软地挂在柱子上,无力地垂着头。黑发飘散,沾满了灰尘和血渍,额上的伤口还在慢慢滴着血,再不知脸上的血污狼藉成什么模样。
灰石滩上本无花,自那日以后,却长出一丛丛青色的小花,每到傍晚五点,在夕阳映照下,青花就会变成红色,点点殷红洒在灰白的乱石上,宛如斑驳的血迹,诉说着那一天绝路上的凄凉。
女孩煞白的脸庞上,一边各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混合着血和灰土,蜿蜒狰狞如同蜈蚣。如果不看这伤口,她本应是个高挑肤白的姑娘,长得不错。现在却被破了相。此外,她的大腿、胳膊,也被深深浅浅划了很多刀。身上的白裙子血迹斑斑,还沾满了泥土。
贺兰敏月见高宗如此配合,自觉已压过了武后一头,小心眼里满是得意之情,这便深深地一福,款款地将要起身,可动作才刚做到一半,妙曼的身子突然一颤,紧接着又是一僵,竟自无力地软倒向地面,粉嫩的红颜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樱桃小口一张,一股子污血狂喷而出,溅落在胸前,将一身白狐裘袍染得斑斑点点地刺目无比,那等凄惨之状令人触目惊心不已。
那个宫人将我拽进他的怀中,以致于身上所披的宫衣落地,头上的帽子也掉了下来,一头乌油油的长发霎时披披淋淋地散在背后,在火把下露出一张天人之颜。
紫衫混杂血污凌乱不堪,经水浸过,皱折着裹在身上。额前两侧的黑发披散而下,星星点点的白色在光芒下特别刺眼。风拂过这张苍白如雪的脸,鬓角几缕白发冷冷飞扬起来。
他的冠带散落,长长的黑发和飘摆的袍子尽数迤逦于地间,迅速粘满了灰尘泥土;转过阶前时,依稀看到散乱发际间的面庞,雪一样苍白沉寂着,仿若已感觉不到痛苦或者羞辱。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透明了,脚踩在青莲玉刚撒了草籽的土地上,银色长发披在身后,雪白的袍子上银纹流转,小春现在懂一点阵法了,才隐隐看出那好像是防御阵法。他转过头,眉心红色的莲花纹路被雪白的肤色映衬,看上去美得有点妖了。
他肤色如雪,右眼外眼角下又有三个小小的红点,看上去像宝石之眼里落出了三滴血泪。枫叶扰乱了雪芝的视线,落了满江红,也令这三点朱砂虚虚实实,隔着飘舞的红团,她看见他正对自己浅浅笑着。当秋风渐起,他藏在帽檐下的黑发也随风抖动,轻擦着那张如画的面容。
小半仙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见到江疏影,立刻将她扶起:“江掌门,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样?”
黄梓瑕一身鹅黄色裙裳,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只插了那支他送给她的簪子。她站在粉白色的照壁之前,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笑靥淡淡。她凝望着他的眼神之中,含着世间最明亮的一对星子,映在他的倒影之中,照得他眼前的一切,都骤然生出万千光彩。他一步一步,慢慢下了台阶,向着她走去。而她站在风中,黄衫风动,青丝微扬,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星子也轻轻地动荡起来。他心口涌动的那些气息,也随之紊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心口的血狂乱地涌动着,一阵冷一阵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
江疏影坐直身体:“我没事。”
此时四周除了树木燃烧的声音和天火袭地的声音,已经没有哀嚎声了,那些小妖,在天火之下,无一幸免!
此时天火的数量已经比先前大大减少,再过片刻,估计就要停止,江疏影道:“我有办法,你去取帝流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