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快发白了,我们整整聊了大半夜。
我知道桑旗该走了,等会保镖都起床他就走不掉了。
但是我靠在他的怀里还是依依不舍:聂小倩,你该走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女鬼了?
你晚上i白天走,不是女鬼是什么?我从他的怀里直起身i,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傻子,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万一我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反正你又爱上我了,对我i说都没差。
好像是的,桑旗魅力真大,我失忆了还再一次爱上他。
哎。我装模作样地叹气:好像怎么逃都逃不掉你的手掌心。
我放你走,你也未必走。
再这么推拉下去,我们都要说到日上三竿了。
我把他从沙发上拉起i:我送你出去。
我走窗户。他指了指窗户,从窗户下去就是大宅的外面,的确比从里面走更安全。
嗯。我点点头:那我到窗户底下找你。
我走到一半又折回去,桑旗刚刚翻出窗户,两只手撑着窗台看着我:怎么了?
我也要爬窗户。
他略皱眉头:不是很好玩。
我脸上还挂着眼泪,却玩心大发:我没爬过窗户。
桑旗看了我片刻,然后妥协:好吧,你过i,踩着我的肩膀。
我没试过的事情还有很多,桑旗完全可以一句话就把我给怼死。
他可以问我,你还没死过,要不要试试?
但是他没有,他依着我,随我各种胡闹。
我骑在桑旗的肩膀上,他驮着我慢慢向下移动。
我很重,但是他却甘之若饴,将我驮到楼下,拉着我的手往树林里跑过去。
经过这么一折腾,刚才的悲伤缓解了很多。
我失去了我人生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是好在,还有桑旗。
天渐渐亮了,我很难过,这里本i就是桑旗的家,但是现在他却只能翻围墙出去。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比如那件事情过后,他在哪里待了一年,桑时西到底做了什么,他连在锦城露面都不可以。
但是现在没时间了,桑旗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再找你。
嗯。我泪眼婆娑。
还想跟他洒泪而别,却听到树林外面传i说话声。
我急忙走到林子中间蹲下i,刚好看到地上放着一把小铲子,估计是桑家的园丁丢在这里的,我就拿着小铲子在地上刨。
小黎咋咋呼呼的声音,还有众保镖的脚步声,一个晚上之内两次在小树林被他们给捉住,也真是够够的。
我哭哭啼啼地挖坑,在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杂乱的脚步声在我的身边停下i,小黎离我远远地站着:少奶奶,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埋我儿子。我仰起头对小黎说。
她的脸在晨曦下肉眼可见地变白了。
大白天的有什么害怕的,真是够怂的。
少奶奶,您在胡说什么?
你们看不见,只有我看见的。我指了指我挖出i的小坑:我儿子白天没地方去,要住进去的,晚上我再把他给挖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