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把事情一定要闹大,事情越大,杨坚事后借势杀人也好,削弱门阀世家势力也罢,才会更加顺利。
而这些被利用的书生,他们身上读书人的气节被彻底激发出来,这个时候还停留在京城的寒门士子,谁要是不加入他们静坐的行列,只怕会羞愧的死去,如今他们在“许敬宗”的挑动之下,对死亡没有一点的畏惧之心,只想着青史留名,何惧刀斧加身。
他们认为朝廷对他们这个群体太不公平,所以想为自己争取自己当官的权力,只是他们不明白,所有的权力都是皇帝和门阀世家的,只有皇帝给你的份,你没有权力向他索要。
果然,他还未见到杨坚,太监白石便偷空给他送来最新消息,陛下下令让一千多士子散去,后者不听,要等朝廷给个说法,赵树亮直接下令武力驱散,当场发生冲突,三名寒门士子命丧当场,十多名寒门士子受伤,最终还是被驱离,而带头闹事的许敬宗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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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杨广和他老子杨坚一样,同样暴跳如雷,因为带头闹事的是他的幕僚许敬宗。
“来人,将许敬宗这胆大妄为之徒给孤带回来,死要见尸体,活要见人。”杨广咬牙吼道。
“且慢!”旁边众七八幕僚中,新进幕僚张继科突然出列大声说道。
杨广一听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脸上杀机隐现,转头看去,眼见是张继科,神色稍缓,喝道:“张继科,你有何话说?”
张继科躬身拱手道:“殿下,此事大为蹊跷。”
杨广心中一动,道:“如何蹊跷?”
张继科一脸高深莫测,郑重说道:“殿下,能够将殿下、大皇子、高颍、王君临和周成言全部算计到里面,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只有一人。”
杨广身体一震,豁然起身,说道:“你意思是说这是父皇一手安排……”
张继科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也只有陛下才能够让许敬宗连殿下都瞒着。”
杨广一听,基本已经相信张继科的说法,脸色变幻不定,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皱眉沉思半响,说道:“父皇这样做目的何在?”
张继科眸中精光闪动,说道:“陛下一直在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杨广眼睛一亮,说道:“你是说,父皇目的还是要削弱打击各个门阀贵族。”
张继科略一迟疑,说道:“或许陛下还有顺便敲打殿下和大皇子之意。”
……
……
王君临走进了观文殿后厅,里面的气氛非常的压抑,宫女、太监和侍卫全部被杨坚赶了出去。
只有杨坚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通天冠遮掩了面容,看不出喜怒。
“臣王君临拜见陛下。”乖乖的趴下来请罪,这是罪臣的待遇,好好的谁会去做磕头虫。
杨坚嘿嘿的冷笑声
像乌鸦在低空盘旋,某一刻冷笑声突然停下,喝道:“王君临,你好大的胆子,上一次挑动上万百姓冲毁了昌平王府,打死昌平王,朕没有治你的罪,眼下你竟然又敢鼓动上千名寒门士子静坐皇城前,向朕施压,你以为将太子的一名幕僚推出来,朕就不知道此事是你做的,还是以为朕就杀不得你这个居心叵测的臣子么?”
杨坚的神色和话语杀机凛然,但王君临一听之下,却彻底放下心来,杨坚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杨坚身为大隋开国大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陛下,臣做的一切都是谨遵陛下旨意。”王君临大声说道,理直气壮的说道,满脸委屈的说道。
杨坚看着王君临,他想过王君临会求饶,会解释,会否认,但从未想过王君临会这样说,不由气急反笑:“你说,朕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等事情了。你若是说不清楚,朕今天便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王君临说道:“陛下,臣被陛下从西北苦寒边关召至京城,面见陛下第一天,陛下便加封臣为开国侯和镇远将军,当时陛下还告诉臣,让臣成为陛下手中利剑,陛下虽然没有明说臣这把剑斩向何处,但臣却知道陛下的烦恼在何处,所以臣来到京城这两个月以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去除陛下的烦恼,这一次臣所做之事,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