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再不理会丽姬,大步朝药王庄外走去。
丽姬转过头去,怨毒地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全是寒光。
二人一走,长兴府的差役们也不好再留,只得暂时散去。
裕王松了口气,搀着范琨朝源初基地走去,袁子雄带着丽姬和一众袁家子弟连忙迎了上来,和两位贵人一一见礼。
“王爷,您怎么来了?”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袁子雄还没来得及去请裕王,却没想到裕王不但自己来了,还请来了范琨,自然令他十分惊讶。
裕王掏出一只锦囊递给了袁子雄道:“还不是那个不省心的家伙,让安歌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今日一早刚刚把这只锦囊交到我的手上。”
袁子雄不明所以地接过锦囊,里面只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上书“源初有难,速请范太保解围。”
“是主……徐大人的字迹,他没事!”
一见这张字条,袁子雄当即大喜,差点当着众人喊出了“主公”二字。
裕王叹了口气:“他倒是好好的,可苦了咱们了,这些烂摊子还不知道要如何收拾。”
袁子雄笑道:“有王爷和范大人在,他们安敢再来?”
“你想得太简单了。”
范琨摇了摇头:“徐锐小友一旦出事,他留下来的东西就成了谁都想咬上一口的肥肉啊。”
袁子雄一愣,立刻明白了范琨话里的意思。
徐锐锋芒太露,大肆敛财,不遭人眼红是不可能的,眼下他授人以柄,自然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太子如此,辽王如此,甚至皇帝也是如此。
一旦让这些人尝到了血腥味,他们就会像鲨鱼一般,暂时放下恩怨,一同瓜分这块肥肉,到了那时,就算徐锐回来也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袁子雄顿时后怕不已,朝着范琨跪了下来。
“求范大人救救我们吧。”
范琨叹了口气道:“老夫已经久不问世事,如今能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已是极限,又有什么办法能救你们?”
“连您都没有办法么?”
袁子雄惊愕地望着范琨,心中一阵绝望,抓着裕王的衣袖道:“王爷就不能进宫请圣上主持公道吗?”
裕王把他扶了起来,颓然道:“实不相瞒,本王最近几次进宫都被挡在了门外,已经好久没见到父皇了……
而且此事已经变得十分棘手,其中涉及复杂的朝争,范老大人超脱世外,也不方便开口。
若是大夫子在,由他出面自然一切好说,只可惜一个月前大夫子便到外地讲学,再有三个月也不见得回来。
那些人也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敢动手,等太子的旗牌一到,恐怕本王除了让路,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么说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那要如何是好?”
听到裕王的话,袁子雄心中更加失望。
裕王道:“袁老令公也不必太过担心,徐锐既然能不远万里传书给本王,说不定他对此事早已有了安排。”
袁子雄摇了摇头:“源初乃是徐大人临走之时托付给老夫的,老夫如何能眼睁睁等着它被人瓜分,万一要是徐大人鞭长莫及,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众人都沉默下来,要说圣上不知道李鹏程对源初动手,那是绝不可能的,可他既然毫无反应,是不是代表已经默认了李鹏程的动作?
更糟的是,谁能保证富有天下的圣上不会对徐锐的心血动心?在长兴城,若是连圣上都决心要来分一杯羹,又有谁拦得住?
良久,范琨终于长叹一声道:“也罢,到了这个份上,老夫也不能不管,我这就进宫面圣,为徐锐这小子求个情吧。”
“真的?多谢范大人!”
袁子雄当即大喜。
裕王看了范琨一眼,目光之中有些诧异。
范琨摇了摇头道:“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如今的宫里不比往日,老夫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几人心里顿时又生出一阵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