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茶铺的门帘被人掀起,一股寒风瞬间席卷而来,众人只觉面上一寒,便见一队东厂的红衣番子鱼贯而入,瞬间将整个茶铺围了起来。
“哎呀,各位官爷这是怎么话说的……”
三十多岁的茶摊掌柜脸色一变,匆匆从柜台后钻了出来,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便有一柄冰寒的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把没说完的话统统憋了回去。
黄正元脸色一变,直愣愣望向门口,在东厂番子们的护卫之下,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太监面带冷笑地走了进来,远远瞟了几人一眼,尖声尖气地开了口。
“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十几个“大红袍”鱼贯而入,默默站成一个半圈,顿时将小小的茶铺塞得满满当当。
在场众人顿时眼皮一跳,因为那身红袍可不是什么宦官都有资格穿的,唯有提督太监一级的高级宦官才有资格套在身上。
黄正元没想到来人竟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顿时面色惨白。
见几人不安,说话的中年太监冷笑一声,高声道:“老祖宗到!”
此话一出,门帘后立刻钻出两个小黄门,二话不说往地上一趴,后脊背绷得笔直。
另外两个小黄门一左一右挑开两道厚重的门帘,汪顺带着那张醒目的死人脸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与以往的唯唯诺诺或是沉默寡言不同,这一次汪顺走路虎虎生风,气场十足,每一个动作自有惊人气势,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都多有不如。
明明他一声不吭,也没什么动作,可当他进门那一刻起众人只觉一股压力逼来,腿脚竟微微发软。
“老祖宗!”
在场的东厂番子和众太监齐声见礼。
汪顺却是看也不看,径直走到黄正元对面,一屁股坐在了两个趴下的小黄门身上。
“老祖宗面前哪有你们坐着的份?!”
就在此时,黄正元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大喝,突然冲出一个东厂番子,一脚踹在黄正元和传话人的椅子上。
黄正元见机得快,立马站了起来,传话的下人慢了一步,坐着的椅子被瞬间踹飞,一屁股栽倒在地,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惨叫。
另一张桌子上坐着的护卫和阴鸷男子见状连忙起身,不敢再坐在椅子上。
黄正元咬着牙,愣愣向汪顺,汪顺则从一个红袍太监手上接过刚刚点燃的烟锅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白雾。
“小崽子,我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捏祖宗的不是,原来是裕王爷养的一条小黄狗。”
汪顺不屑地瞟了黄正元一眼,淡淡地说。
黄正元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当游离的目光落到那阴鸷男子身上时,却渐渐安定下来。
那阴鸷男子乃是大内扶佑堂的一流高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打通了关系,从大内将其借出,只要有他在,至少性命应该还是有保证的。
见黄正元目光斜视,汪顺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你找来的底气?”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一个东厂番子立刻抽出长刀,朝阴鸷男人后颈砍去。
阴鸷男子冷哼一声,轻轻一拍桌子,靠在桌腿的上的长刀突然“仓啷”一声脱鞘而出。
男子反手一抓,瞬间便将那长刀抓在手中,接着手腕一抖,长刀快如闪电地转了个弯,直奔那东厂番子的手腕而去。
即便黄正元不懂武功也能轻易看出,阴鸷男子这一刀是要将那番子握刀的手腕斩断,来一个下马威。
这也是黄正元最想要达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