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皇子虽然年纪上吃了亏,确是个扎扎实实的嫡皇子。
对于储位而言,又往往是抉择于“长子”与嫡子之间。
皇帝如今这般偏袒五皇子的意思,可是储君之位,有意于他了?
这个想法当真是把四皇子吓得不轻,连去皇帝面前跟个小孩儿似的哭着求他放了自己都不敢了。
若是这会儿还跟小孩儿似的耍赖,说什么,哎呀父皇偏心,同样是做错事儿,一个关这么久,一个便是这么快饶过了。
只怕到时候四皇子人是放出来了,离储君之位也越来越远了。
无奈此刻四皇子被禁足,文坤叛变而逃,德妃又在宫中不便出来。
四皇子能商量个大事的人,也只剩下了自己年迈的外祖父,张相了。
于是这日,四皇子着人带了口信给张相,让他来四皇子府商议应对之策。
张相一身藏青便服,坐在圈椅之上,皱着眉将双手揉搓成团。
四皇子的事儿,那会儿还得亏是他在皇帝面前认下了罪,这才不至于皇帝动更大的肝火。
虽说只是禁足,没有更多惩罚,张相依旧是老了许多,生了不少白发。
“殿下所言不错,”张相垂首思索着对策,“如此看来,再去求陛下也是无用。”
“那可如何是好?”四皇子急得不行,屁股长刺了一般,坐都坐不住了。
张相定了定神,沉稳道:“有错该罚,有功当赏,若是殿下能立一件大功,将功折罪,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哦?”四皇子眼睛一亮,“只是我如今尚在禁足,如何能立什么大功呢?”
“这个不急,”张相摆了摆手道,“此事自然需要等殿下禁足被撤了之后方可安排,眼下,还是要让陛下想殿下尚在禁足,意识到自己处事略有偏颇,这才是要紧。”
四皇子眼见禁足的事儿又成了第一条件,顿时泄了气,嘟囔道:“父皇要是心里有我,早就将我放出来了,他是看着我不声不响,也便将我忘了。”
张相亦是叹了口气,安慰道:“此事并非没有缓解之道,殿下年长于五皇子,而今五皇子已然订亲,殿下却没有,自然是可以说道一番。”
“不过是订亲罢了,又不是先于我成婚,”四皇子失落道,“这又有何能做文章的呢?”
张相道:“如何不能?别说殿下您了,成年皇子之中,也只有二皇子已然娶了王妃,连三皇子至今都未订亲,若是找个能说话的随口提一句,三皇子与您都还未订亲,面上也就不明显了。”
四皇子不说话了,仔细琢磨着张相的话,只觉得拖上祁佑这做法当真是妙极了,相必父皇听了也不至于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那外祖父可有人选?”四皇子思定,急急问出了口。
张相思忖了一番道:“此事不宜让追随殿下的朝臣做……”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想了想道:“其实此事,前朝之人都不宜开口,若是前朝这些大老爷们计较哪个皇子订没订亲,只怕陛下心里生疑。”
四皇子闻言,眉心一皱,问道:“外祖父的意思是,后宫?”
“不错,”张相点了点头肯定道,“此事还得在后宫找个不起眼的嫔妃,在皇帝眼前“无意”提到,方才不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