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沈清婉都有些烦了,敷衍道,“我待会儿与殿下说这事儿,让殿下去查查那姑娘,这样你可安心些?”
春兰不说话了,自家小姐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还能挑出什么错出来。
胜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只说殿下特别忙,等了很久才见上面,只怕今日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祁佑还特地让胜邪带了话,说莫要特地等着他,他会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脱身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能及时赶到。
祁佑惦记着上回沈清婉等自己等得都睡着了,怕这傻丫头又跟自己轴上,才特地叮嘱了这一句。
沈清婉也不急,用了晚膳便耐心等着,谁知天方才黑了不久,祁佑便是来了。
“婉儿。”祁佑笑着喊了她一声,便自顾自地脱下了外衫。
沈清婉起身便要过去,却听他阻止道:“我一身的汗,等凉快下来些再抱你。”
沈清婉闻言一愣,心说这人真是,自己哪里说要抱他了?
于是便是红着张脸,上前将他的外衫拿来挂好。
祁佑见沈清婉一言不发,心中有些困惑,问道:“怎么了?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沈清婉想了想道,“有件事儿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嗯,你说。”祁佑坐下身来,认认真真听着。
沈清婉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手下有个叫萧潭的,他……他和永清侯府的嫡女陆雪烟……”
“我知道,”祁佑打断了沈清婉的话,笑着说,“你和我说过了。”
“说过了?!”沈清婉瞪了瞪眼。
“是啊,”祁佑见她不记得,便晓得那日她真是困得不行了,便将那日之事说了一遍,笑道,“你困成那般,想来也是不记得了。”
沈清婉揉了揉自己的头,自己可是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说过的话都能不记得,大概确实是自己太困了。
“这些日子我太忙,都没什么时间见他,一直没和他谈这个事。”祁佑捧起茶碗抿了一口,“你这茶不错。”
“朝中可是出什么大事了?”沈清婉关心道。
“倒不是朝中,”祁佑放下茶碗解释道,“今年是个灾年,前些日子南边发了大水,堤坝挡不住,下游很多地方都遭了水灾,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
“什么!”沈清婉一震,“这可……这可怎么是好?”
祁佑见她吓了一跳,忙出言安慰道:“没事,今年虽然灾势大些,但好歹有那么多年的经验,多派些人便也好了。”
沈清婉木然地点了点头,她一点都不懂这个,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只是今年的灾情,也许还要动用军队,无论是救灾还是防止灾后动乱,这次大灾都需要人手,又是不同于往年,这次水灾有些意料之外,故而人手都有些短缺。”
祁佑解释地差不多了,见她攥着团扇甚是紧张的样子,笑道:“别怕,水灾几乎年年有,大小而已。”
沈清婉摇摇头道:“我倒不是怕,只觉得灾民可怜……”
祁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你说你的,外面的事交给我,你就别担心了。”
沈清婉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那点小事儿与祁佑在忙的事儿比起来根本都不算什么。
外面成千上万的人在生死的边缘挣扎,而她却只为着些儿女情长揪心不安,这么一想,她连开口都不好意思了。